用。這梅小姐年歲不大卻有心的很,舉手投足都透著大家風範。

忽聽一個尖利的嗓音喊道:“六丫頭,是你嗎?”

吳孝良回頭,一個長袍馬褂的青年快步走來,瞧見梅近雪回頭,一臉驚訝道:“六丫頭,果真是你。”

梅近雪卻沒有遇見熟人的欣喜之情,臉上隱隱現出不快,也不答話,低頭吃著混沌。吳孝良暗想,也難怪,梅小姐一身丘八衣服,狼狽不堪,任誰如此摸樣被熟人撞見都難免尷尬,便上前去解圍。

“這位兄弟,你認錯人了吧?”

長袍馬褂卻立馬變了臉色,罵道:“滾開,你算哪跟蔥?本少爺面前輪到你這窮酸搭話嗎?”吳孝良一身半舊青色棉袍,難免被人認為是窮酸,這年輕少爺也不例外。。

李五一不幹了,一拍桌子上前揪住那年輕少爺衣領子,“趕快給先生道歉,不然撕爛你嘴。”

長袍馬褂哪料到對方如此強橫,立刻心虛起來,自己可打不過這幾個無賴,嘴上卻喊道:“你想幹啥?長沙是**制的,你知道我舅舅是誰嗎……”

“我管你舅舅是誰……”胡六一被李五一搶了風頭也不甘示弱,上去扇了長袍馬褂一耳光。這長沙城還有誰能大過去旅長了,據說旅長馬上就要當整個湖南的督軍,你一個紈絝少爺發的哪門子威風。

梅近雪終於出聲:“六一哥哥,別打了。他……他是近雪的表哥。”

胡六一這才鬆手,長袍馬褂得了自由立刻跳的老遠,破口大罵:“六丫頭,你很好!還有你們,都給我等著,有種就別走。”說罷一溜煙消失在人群中。

梅近雪嘆了口氣,原來他是父親小妾所生之女,自小就被許給大夫人弟弟家的小表哥,只是這小表哥實在不堪的緊,飛揚跋扈,無惡不作,整日出入青樓妓院,後來梅家遭了難,小表哥家便毀了這門婚事。

太平街位於城南,幾個人被小表哥攪了興致,便去尋梅近雪三叔家。一路走來,與東城破敗景象竟似兩個世界,青石磚牆刷著齊整的白灰,小青瓦疊成深坡屋頂,馬頭牆五嶽朝天,明朗素雅中透著氣派,一眼便知此街住戶非富即貴。

梅近雪領著眾人在一處大門前停下,上前摳門裡面傳出不耐煩的聲音:“誰啊,誰啊?”

“可是梅府?”吳孝良高聲回道。

“這是何府,沒看外面牌子嗎?”

回了這一句後,門裡人任憑如何發問也不在言聲。門邊果真掛著一塊木牌,上書“何府”二字。

梅近雪連唯一的親人都失去聯絡,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吳孝良最見不得女人落淚,忙道:“先回旅部,再慢慢打探你三叔的訊息。”

街口傳來嘈雜的腳步聲,一隊穿著黑制服的警察蜂擁而至,舉著漢陽造將幾個人圍了起來。

“就是他們,就是他們,當街打人,抓他們回警察局。”小表哥跟著一溜小跑,上氣不接下氣說完蹲在地上喘了半天。

吳孝良沉了臉,問道:“你們是什麼人?讓你們長官來說話。”

一個隊長摸樣的人排開眾人,見為首的年輕人氣派非凡似乎大有來歷,不過再有來歷也不如警察局長外甥好使。

“行了,不管是什麼情況都跟我回警察局吧,冤不冤枉一審便知。”

小表哥剛喘勻了氣就跳起來,“不行,太便宜他們了,先給我揍一頓。”

這隊長哪裡肯聽他的,萬一對方大有背景最後倒黴的還不是自己?點頭哈腰的道:“表少爺,等回了局子裡審明他們罪證確鑿,任你隨意處置。現在打了人,萬一沒罪小的們也不好跟長官交代。”

這便是給對方找人情的機會,若果真有來頭,自然會有大人物關照下來,到時候自己這小角色也不至於背黑鍋。

“好,帶回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