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道:“殿下記得嗎?居忠是伺候妾身養在庭裡那幾株芍藥花的。”

申尋不耐煩的道:“什麼芍藥花?他本來不是這院子裡伺候的,你一進東宮就把他調到身邊,以為孤不知道?”

“其實妾身和他說的話真的沒有什麼,就是讓他把那芍藥分幾株送給人……”劉若玉話還沒說完就捱了一耳光,尖叫一聲被扇得額頭撞在了案上,虧得沒撞到案角——然而額頭一痛之後麻麻的,不必摸也曉得肯定腫了一個大包了。

“你當孤是傻子?”申尋冷笑著揪住她的髮髻,寒聲道,“打發內侍分幾株芍藥送人需要躲起來偷偷摸摸的說,還打發人守住了門?!‘維士與女,伊其相謔,贈之以芍藥’——恐怕你是想打發他把芍藥送給你嫁給孤之前的什麼相好吧?這樣的事情還瞞得住孤?孤就說東宮裡那麼多花草也沒見你關心過,怎麼那幾株芍藥你就大動干戈的專門打發個人去守著了?”

劉若玉髮髻被他扯得生痛,因為宮人出去時已將殿門關了,禁不住高聲叫了起來:“若只是尋常分芍藥與人自然不需要關了殿門再跟居忠交代!可這一回妾身是打算送給母親和妹妹若耶的!”

申尋一怔,下意識的鬆了手,劉若玉淚流滿面的坐了起來,冷笑著看著他,道:“殿下若是不信,大可以叫居忠過來對質!”

申尋之前百般磨著劉若耶答應為他設法弄岳母和小姨子到東宮好給自己得手,然而劉若玉有意吊著他的胃口,寧可被他大罵一頓、接連近月不理會,也不肯答應。如今見劉若玉這麼講,回憶起自己闖進來時確實劉若玉和居忠都是衣著整齊,而且相距也是正稟告事情的距離,不似無禮,這會心裡頓時信了一半,有點訕訕的道:“送給岳母和若耶,又不是什麼大事,難道孤還會攔著你不成?”

劉若玉抿緊了唇只是不答。

申尋見狀,就道:“其實你何必打發居忠給她們送去?居忠一個奴才懂得什麼芍藥呢?倒不如請她們過來東宮自己挑選。也不僅僅是芍藥,憑什麼珍貴花木她們喜歡儘管拿去就是。既是你的母親與妹妹,孤難道還會小氣不成?”

劉若玉知道他的意思,心念一轉,決定再吊一吊他的胃口,就冷笑著道:“是叫她們來隨便挑花木呢,還是叫她們來了可以給殿下您隨意挑選呢?”

申尋聽了這話立刻就沉了臉,道:“孤不信你不幫忙,孤就弄不她們進這東宮!”說完不待劉若玉反應過來,抬腿就朝她胸口一腳!

劉若玉毫無防備,欲要躲避卻來不及了,當下被踹得幾乎一口氣閉過去!耳中嗡嗡的一片,腦子裡一片混沌……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卻發現自己已經被移到了榻上,申尋似笑非笑的聲音在不遠處吩咐:“太子妃舊疾發作,臥病在榻,還不快著人去太子妃孃家稟告,令孤的岳母與小姨子速速前來探望?!”

東宮裡一片兵荒馬亂時,衛長嬴卻是鬆了口氣——蘇夫人打探下來認為霍清泠做沈家的六媳還是可以的,又問過沈斂昆的意思,便讓衛長嬴擬下聘的單子。

衛長嬴擔心沈斂昆日後知道這門婚事心裡有芥蒂,請得蘇夫人同意,私下裡又請了這小叔子到跟前,當著黃氏等人的面,一五一十跟他交代了經過。賠了禮後,表示如果沈斂昆不喜歡,自己也不敢拿他去補償霍家。

沈斂昆起初有些驚愕,沉吟良久後,卻是轉彎抹角的打探了半晌霍清泠的容貌性情,聽說這霍家小姐容貌甚美,性情也恬淡,倒是爽快的道:“斂昆覺得霍家小姐甚好,想來母親與嫂子都看中的人,是錯不了的。”

等沈斂昆走後,黃氏說笑道:“婢子覺得霍家小姐的性情其實隨便說兩句就成了,六公子聽到霍小姐甚為美貌就眼睛一亮呢!”

賀氏道:“哪有少年人不愛俏的呢?婢子就說,少夫人只管跟六公子說霍家小姐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