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

他這話一點也不誇張。西夏若是每年能夠多出數十萬貫的財政收入,那麼國力會得到突飛猛漲,相對而言,大宋等於是花了兩倍的價錢去買馬,因為解鹽定會因此受到損失,正反算下來,大宋無疑還是虧了。

但是,李奇可不這麼認為,他笑道:“殿下。既然我們大宋要發展經濟,那麼必須得增加進出口貿易,是,表面上看起來。我們的確是虧了,但是,我們若能得到西域各國的市場,那麼國內的生產業必將迅猛發展。如今我國財政空虛,只靠國內是很難支撐起,所以必須得依靠外國市場來恢復我國的經濟。”

趙桓點了幾下頭。道:“但是你怎麼去說服父皇和滿朝文武,這個問題自太祖聖上開國以來,就一直爭論不休,但是得到的結果都是一致的,就是決不能讓青白鹽流入我國,即便偶爾鬆了一點,那也是局勢所迫,如今四方安穩,我想父皇很難同意的。”

李奇點頭道:“這我知道,所以我方才往死裡壓價,目的就是給我自己一個緩衝的餘地,到時若皇上真的不肯,那麼我就能以此回絕他們。”

趙桓見他還留有餘地,心裡也稍稍鬆了口氣。

殊不知,這筆買賣李奇是勢在必得,他其實也知道,解禁鹽對於西夏意味著什麼,要是換做十年前,他根本就不會搭理李察爾的,但是如今他真是沒有辦法,他心裡非常明白如今的大宋根本不可能同時可以承受西夏和金國的兩面夾擊,一旦金國來犯,西夏再趁機偷襲,橫山一帶必失,甚至河湟也將不保,倒是東京完全對二國敞開了大門,到那時候,不遷都都不行。

也許在別人看來,這時候應當去削弱西夏,而李奇想的恰好相反,他很明白一個國家一旦遭遇了內政困難,那麼必將會將內部的壓力轉到外交上去,到時就是逼著西夏決心與金國站在一條線上,所以,李奇只能反其道而行之,給予西夏足夠的誘惑,吊著它,讓他們心中至少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宋不滅,對我們更加有利,哪怕今時的誘惑,能夠換取他日西夏的一絲猶豫,那李奇也覺得這是值得的。

因為關鍵還是在於金國,若打不贏金國,西夏來不來都是一樣,若是大宋能夠擊退金兵,那麼他就更加有本錢與震懾西夏,將西夏拉到自己這邊來。

另外,如今朝廷對於百姓的剝削實在是太猛了,百姓真的是在拿著性命在硬撐著,如今已經到了極限。既然要推動全國經濟,那麼昂貴的生活必須品會直接影響到變法的結果,假如百姓辛辛苦苦賺了這麼點錢,結果全拿去買鹽了,這等於就是朝廷將市場上的流動資金給取走了,市面上流動的資金越少,那麼經濟就會越發蕭條,這等於背道而馳,所以引進西夏鹽,也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推動本國的經濟發展。

總而言之,這就是一場賭博。

白手起家的李奇面對的還是最弱的大宋,他只能去豪賭,只不過這賭注有點大,一旦輸了,那麼就是無數性命為此買單,其中也包括他自己。

但是令他頭疼的是,不是所有人都跟他的想法一樣,不,應當說,在朝野中,就他一個人是這麼想的,如何去說服宋徽宗以及滿朝文武,那比與李察爾談判更加艱難。

每當到了這時,李奇都會想,我這麼做究竟是為了什麼?歷史既然是如此,那就讓它繼續滾動不就行了,何苦非要做這逆天改命的蠢事了。

但這也只是想想而已,當初在歷史書上讀到這一篇歷史,已經讓他很是添堵了,他真的無法接受親眼見到那一幕幕人間慘劇的發生。

於是乎,他趕緊拿出了那十幾塊白駱駝毛氈看了起來,這是什麼?這就是榮華富貴,這就是權力的誘惑,想要不失去這一切。那麼就一定要堅定自己的想法,不能有絲毫的動搖,他不斷的用自己的貪慾來鼓舞自己的信心。

趙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