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陽毒有解了!“

“怎麼?”

“若有‘碧落花魂’在體內,它必定不許陽毒擴散,久而久之,或能將陽毒

一點一點地驅去體外也未定!”連護法似乎一時間將門中追查花魂的事都忘盡,

興奮地笑道:“旁的毒藥倒也罷了,‘碧落花魂’不會去理會,如今‘長相思’

釀變的陽毒,被你特異的功法吸收入內息,兩毒均在內息盤亙,以‘碧落花魂’

性子,定然設法消解陽毒!”

“嗯,那麼最後就只剩下‘碧落花魂’了!”

連護法一愣,笑容凝結,眼色瞬即黯淡下來,喃喃道:“唔……是呀!”

想來她這些日真的時刻都在替我的解毒設法,才會一時忘形,我心下感動,

安慰道:“罷了,小淫婦,我的體毒並不要緊,慢慢再設法也不遲。你們太乙派

追查‘碧蘿花魂’一事,我這裡卻有個說法,累不到你頭上。”

“哦?”

“你可以說,我的‘碧蘿花魂’並非得自你手中。”

“冤家,那‘碧蘿花魂’只本門護法以上職司的人才會有,你不是取自我處,

卻得自哪裡?”

“據我所知,真武教玄武使李道長就有,此事所知者頗眾!”

聽我說了其中緣故,她又驚又喜,喃喃道:“也不知是否行得通。”

“源頭乃是貴派掌教吳仙姑,她當然心中有數,禍乃自種,還怎麼查?”

連護法點頭道:“嗯,那李元其以自身之體侍養花魂之法,聽來匪夷所思,

但熟知花魂的人,卻多半會相信。”

“那不就成了?”我心上一鬆,道:“是了,你昨日去了哪裡,今日跟矮胖

子見過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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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我也才剛回府,”說及滑稽的矮胖子,連護法不禁臉上露笑,道:

“怎麼?他找我有事?”

無知覺的人真是幸福啊。看她笑得跟迎春花似的,我不由心生感慨。

還記得師尊曾說過,無知則無覺,不知道的事物恰似不存在。紅塵擾亂,對

定力不夠的修道者來說,如同魔窟,其中最大緣故便是,身臨所見,世事永珍,

定力不夠則不能無動於衷。故此,修道之初,最好是在深山僻地,所謂眼不見為

淨,心如水鏡,不則一波,方能體察天地之微,從而心存天真,返璞歸初,做回

靈獸般的“真人”,天為父,地為母,坦坦然為自然之子,仰受天地靈氣的恩沐,

如此,方能窺大道之門徑,埋靈根於身。

如今想來,我在青陽山的那些日子,過得真可謂是無知無覺了,雖年至十六,

猶如玩鬧不倦的孩童,懵懵懂懂、自在快活得像山中的猴子。

其實,神龍一門既於這人世立足,與外邊豈能全無瓜葛?就說那元棋經,事

關全真教秘辛,外敵找上門,乃是遲早的事。只不過師尊始終緘口淵默,從未吐

露口風,許多事便如“不存在”一般。

霎那一念,往生如潮,我忽然感覺,以師尊向來崇儒入世的性子,未必甘於

僻居青陽山修煉,師尊到青陽山之前,已然窺道有成,也不必如修道之初那般畏

避紅塵。那麼他居留青陽山十多年,多半是為我們幾個不成材的弟子了。再深而

想之,過往種種,師尊為我們所付的心力,又何止這些呢?

“喂,你發什麼愣?”

我倏然一醒,暗想連護法此際的“無知覺”,乃是有險不知,與我們師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