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使門下烏鴉幾人,還有不少東府舊屬,均自告奮勇,請命作探。但以滅門

瘴的歹毒,此去形同以身試毒,派誰去都不妥。

宋恣眉頭一皺,忽走上前,朝東府舊屬喊道:“鳥兒李在不在?”

人群中有人應道:“鳥兒李腿病未至,他兒子卻在!”

被眾人推出來的是一名容貌清秀的布衣少年,貌似木訥,瞧著比尋常少年老

成許多,當場人多很是怯場,縮手縮腳的,走上前,朝宋恣行了一個跪禮,道:

“小侄李居叩見宋叔叔。”

宋恣道:“無須羅嗦,你父親的本事你學到幾成,通不通鳥語?”

旁邊知情人笑道:“只怕他比鳥兒李強許多,天上飛的,地上走的,水裡遊

的,他無所不通,巷子裡都稱他‘通靈’李居。”

宋恣大喜,道:“昔年軍戰,你父親驅使飛禽,著實立了不少功勞,你快召

些禽類,替我們探探路!”

“我方才已請動大雁,前去探敵,”李居神情扭捏一會,又道:“但驅鳥探

毒,侄兒實不願為之!”

宋恣道:“為何?”情急之下,他目劍透光,灼然逼視。

李居滿臉脹紅,垂頭半晌,低聲道:“侄兒一生與眾生靈為伴,把它們當作

朋友,怎可驅友赴難?”

京東人語道:“眾靈有善有惡,與人一樣,你不妨召些毒蟲之流來呀。”

“毒蟲亦有存活於世的善處,”李居瞧著很靦腆,卻甚是固執,不過,沉吟

一會後,他眸色忽地一亮:“是了,侄兒生平有個宿仇,這便驅趕它們前去!”

眾人也不管他的“宿仇”是何生靈,只催他快些動手。

李居四下一望,忽然走到霍錦兒跟前,小聲央求什麼,霍錦兒失聲道:“你

要我身上的血?”

李居做賊似的瞄了眾人一眼,垂頭低聲央道:“霍姨的肌膚最…最是白嫩,

一瞧便知霍姨的血最香。”

我在一旁,聞言大怒:“放肆,你膽敢無禮!”

李居畏縮地躲於京東人語身後,卻還探出一個頭,眼盼盼地盯著霍錦兒瞧。

霍錦兒皺眉道:“你要多少?”

李居閃身出來,勾頭勾腦,搓手道:“一點點,一點點而已。”

霍錦兒無奈,捋袖以刃刺臂,滴了數滴,用刃身接著,道:“夠是不夠?”

李居滿臉欣喜,點頭道:“足夠了!”捧刀匆匆而去,到了荒地草木叢中,

時而沾草自語,而仰空喃喃,渾如犯了癲病之人,神痴痴地遊了一圈,又蹲伏下

身,引火燒刀,弄神弄鬼。

霍錦兒雪白無瑕的皓臂上,兀自滲冒著鮮紅的血珠,她欲待褪下衣袖,卻恐

沾染衣裳,遲疑中以另一隻手託著豐腴白軟的裸臂,略一動彈,血珠滑下短短一

線,更是鮮豔奪目。

我喉頭一干,舔了舔唇,心下憐惜之中,透上莫名的熱意,暗下傳音道:

“霍姨…你那裡…要不要緊?”

霍錦兒猛覺我一直在旁盯視,急轉過了身去,她立於斜坡之上,將一個豐突

突的飽臀對著坡下的我。只聽她背身傳音道:“少主,非禮勿視哦。”那羞瞠中

卻含著些許撒嬌之意,我心下大喜,朦朧中捉不定她的實在含意,心裡卻癢得飄

飄然起來。

不須片刻,東府舊屬後邊,傳來眾人驚呼:“蚊蟲!他孃的,哪來這許多蚊

蟲?”、“大白天的,蝙蝠竟然也跑出來了!”

黑茫茫一片,嗡嗡作響,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