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與它爭日的一株沒有這種憂患,才會與日獨大。”

長公主望向鄭媱,鄭媱答:“爭日的一株。”

“為什麼?”長公主問。

“它的風頭都要蓋過自己了還不立刻除了它等著讓它蓋過去麼?”鄭媱仔細一想,似恍然大悟,頓了一下,道,“爭日的一株才是它最大的對手。若先除同根的兩株,可能會自傷筋骨,且耗心耗力花時去除同根的時候,正是對手生長的良機。不除同根的兩株,暫時並不動搖它獨大的地位。我想,它想要的只是至尊的地位。”

“玉鸞倒有些長進了,”長公主繼續盯著曲伯堯,“西平郡王和趙王好歹是陛下的親兄弟。所以,玉鸞你該明白今日要發生什麼事了吧?陛下讓西平郡王回來與趙王一同參與秋圍,不過是,殺雞儆猴。”

腦中的弦拉起,鄭媱也將視線投過去,他正與鄰座的官員談笑,對上她注視的目光時眉頭一擰,頻頻用眼神示意。

她更加六神無主,視線隨意一掃,掃向了公孫戾身後,金鳳輿傘葳蕤生光,傘下麗人亭亭走來。內侍一聲細長的通稟,眾人皆將目光投去那姍姍來遲的麗人身上。

上次見貴妃,是在公孫戾的龍舟上,這是她自相國府事發之後第二次見貴妃——她的親姐姐,目光漸漸也跟眾人一樣落去了她的腹部。

“貴妃……真有孕的女人氣色與普通女人是不一樣的。”她聽見翠茵對長公主這樣低聲說。

長公主聞後並不高興,但在觀察了貴妃半晌後,被她發現她寫在臉上的不悅消失了,她的心情一時複雜起來。貴妃不曾看她,甚至迴避著不看這廂的長公主,始終衝著身邊的帝王媚笑言歡。

心如刀割,她低下頭,渾渾噩噩地思索,她該做什麼呢,又能做什麼……如今是束手無策……

“你知道他的意思麼?他為什麼說不讓你射中的話麼?”

鄭媱搖頭。

“稍後,陛下與人入林前會千方百計地試探你會不會騎射,若會,就會讓兩個女官跟你一起入林射獵……”

“什麼?貴主從哪裡得到的訊息?”

長公主偏首指了指曹禺。

她的心在腔內瘋狂跳動,她黯然道:“他是不想我跟他一起置身險境,我暫時聽他的,我若去了,會拖累他的……”

“不——”長公主側首對她耳語,“正是因為危險,你才要去幫他,入林之後,你…………”

她一邊聽一邊點頭,兩人正耳語,卻聞上方傳來一聲怒喝:“好大的膽子!”

兩人定睛一看,公孫戾正對著臺下的人橫眉怒目:“你竟敢女扮男裝!婁季在哪裡?”

“陛下息怒。”臺下說話的人一身戎裝,頭髮束起作男子裝束,她微微抬頭,露出一雙英氣的眉黛和秀逸的眼輪,講話時聲音也透著颯爽英氣:“家兄不器,是臣不讓他來丟人現眼。”她自信地講著,側眼睨了身邊與之比射的人一目,“想不到顧公子好眼力,一眼便識出了臣是女流。”

聽她在皇帝跟前自稱“臣”,想必是有了官職的,在座的人暗暗驚歎。

鄭媱明白了,原來是到了婁家和顧家的兩位公子比試射藝,婁家的公子一上場就被顧家公子拆穿是女流。顧公子接話道:“與女人比試,只怕我勝之不武。”他是顧長淵的幼子。

她一笑:“還沒比試呢,你就確定贏得了我?”又抱拳對公孫戾道:“臣婁沁,參見陛下。”

鎮國大將軍婁如晦的名字可謂如雷貫耳。這個婁沁,大曌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