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陸承北只要有想要在一起的想法,就會有諸多阻難。

也許是心情太過複雜的緣故,車子在一處紅燈前停下來時,我不由自主出聲問陸承北,“你相信天意嗎?”

可能是我的問題聽起來很怪,陸承北轉頭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而後幽幽說道,“我只相信自己。”

“只相信自己嗎……”沉吟一聲,我其實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但是被冷水澆下的感覺卻如此明顯。

這時,陸承北又補了一句:“你應該算是我這一生中最不可控的部分,但即便如此,我也不會放手。”

語氣很輕,但是其中的分量很重。

陸承北說完這一句,我就沉默了。

在我這一生,陸承北又何嘗不是最不可控的,然而我卻沒有他那麼執著,因為我需要考慮的,不止是我們兩個人。

我並不是一個相信天意天命的人,但是磨礪至今,說實話,我有些累了。

這次徐至的事情能解決的話,我即使自己一個人也沒關係,躲到一個誰都找不到我的地方,了卻餘生,也許比在這裡繼續和陸承北糾纏不清下去好得多。

念頭一旦生成,就很難揮散。

我不禁偷偷瞄了陸承北一眼,才發現他的視線還在我身上。

這時,紅燈跳了兩下,變成黃燈,而後是綠燈。

有些尷尬地提醒陸承北綠燈可以走了,我至始至終沒有再看他。

車子一路開到另一區,傅辰天已經在路口等著。

他讓我們把車停到另一邊,走路過去,因為他去看了一下,那邊的住宅區很少有車會停在街道上。為了避免引起注意,還是停在外面比較好。

“你確定看見徐至和那些人進去了?”

我再次向傅辰天確認,這個地方我以前從來沒來過,不知道是俆若言的地盤,還是陸慕舟的地盤。

但也可能像陸承北所說的那樣,不屬於他們中的任何一個,是一箇中間站。

“千真萬確,我覺得有點怪,就沒有直接去摁門鈴,而是給你打電話。”傅辰天一邊帶路一邊問,“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安安?”

傅辰天顯然不相信我在電話裡向他說明的說辭,也的確,如果是那麼不痛不癢的事情,就不會鬧成現在這副樣子。

陸承北和傅辰天僅僅見過一次面,不過兩個人都沒有向我詢問過對方是誰,這種感覺有些奇怪。

按理說,像陸承北獨佔欲這麼強的人,看我除了他,還喊了傅辰天,肯定會覺得我和傅辰天關係匪淺,然而他此時卻保持著沉默,讓人唏噓。

傅辰天沒有特意問陸承北是誰倒是很正常的事情,他的性格也並不八卦。

他會出現在這裡,僅僅只是為了幫我的忙罷了。陸承北也在這裡,只是另外一個幫忙的人而已。

“這件事,說來話長,現在先看看徐至是什麼情況。”因為陸承北在這裡,所以我不好意思直接說出原委,陸承北倒是好整以暇,他跟在我身後大概一個身位的位置,沒說話。

“門口沒有人在守著,但是裡面有多少人,我不清楚。”傅辰天開始說明情況,“那些和徐至一起進去的人看起來似乎……”

“怎麼樣?”覺得傅辰天有些欲言又止,我趕緊追問。

他看了我一眼,才搔了搔臉說道,“不太友好的感覺,也許是我多慮了。”

“……”傅辰天的感覺應該沒錯,我們要將徐至帶出來不會容易,還得是在不驚動俆若言和陸慕舟的情況下。

只要徐至不在他們手裡,不管他們如何恐嚇,都不會有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真正能形成威脅的,是俆家,而不是俆若言。

我想著也是陸承北在知道了俆若言和陸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