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句,對站在幾米外那個低著頭的傢伙看都沒看。

道歉這位就是昨晚站在桌子上勸大家不要鬥毆傷人,又被旅店老闆認定是反抗軍的老者。看上去應該沒那麼老,只是臉上的皺紋和白頭髮有點多。可能是早上剛起還沒來得急戴眼鏡,但鼻樑兩邊的壓痕挺明顯。

而用水潑自己,現在遠遠站在後面裝老實的傢伙,就是被自己看穿的女人。這傢伙是真不知道死活,大早上的還用溫水洗臉,咋不去泡個澡呢。

流民能每天用河水洗把臉就不錯了,半個月去河裡洗個澡的就算特別講究。連伊寧聚居區裡的流民也不敢活的這麼奢侈,能養成這種習慣的不能說百分百不是流民,卻也憑空增加了疑點。

本來自己沒必要去警告他們,可昨晚才為這點事殺了人,如果他們還不收斂繼續暴露,最終被苦修會的密探抓住,小夥計不是白死了,自己也白浪費一顆子彈。

鐵匠鋪的人倒是挺勤快,也挺講信用,既然收了菸捲,早上起來第一個活兒果然就是先修洪濤的捕獸夾,三個人一頓叮叮噹噹,很快就把彈簧換好了。

但當洪濤牽著馬離開旅店走到河邊渡口時,發現那5個人居然也在碼頭上站著,大概站了20多分鐘渡船才回來,那5個人等洪濤牽著馬上了船也跟著一起上來。

“兄弟,能不能商量件事兒?”戴眼鏡的男人掀開兜帽,走過來遞上根菸。

“不會……”面對這麼詭異的事情洪濤連掩飾都不掩飾,直接睜著眼說上了瞎話。他剛剛來碼頭時明明叼著菸捲,現在這麼說就是在提醒對方:我很警惕,也不喜歡你們,別沒事兒找不自在。

“……”戴眼鏡的男人沒有再說話,一直等到船到了對岸,大家走了幾百米之後,周圍沒人了才再次擋在了洪濤面前。

“我們要去西邊,有個人的身體不太適合長途跋涉,想僱你和你的馬,看什麼價格合適?”

洪濤自打下船就一直停在河邊沒動,想等這5個人走到前面。現在他身上有兩把開啟了保險的手槍,彈匣裡一共27發子彈。

有兩匹馬當掩體,先發制人對付他們5個短時間內勝算對半。如果能形成對峙,自己又沒受重傷,勝算可以提高到八成,那時候自動步槍和手雷就可以派上用場了。

“是僱還是搶?”五成機率已經不算低了,洪濤底氣很足。

“……只有我們兩人,他們會走南邊的路線,不存在搶的可能。”眼鏡男笑了笑,輕輕向後面擺了擺手,兩名壯漢帶著身材比較瘦的人緩緩向南邊走去,只有那個疑似的女人沒動。

“你們就不怕我半路翻臉,把她搶走賣了?如果我猜的沒錯她年紀並不大,賣到苦修會去肯定比你給我的錢多。”這就讓洪濤有點不太明白了,如果五個人一起上還有贏的希望,現在就剩兩個人勝率豈不是更低了。

跟蹤啥的就別想了,從這裡無論往南還是往西都是一馬平川,沒有地形可以利用,肉眼望出去就是幾公里遠,怎麼跟啊。

跟著痕跡追蹤?這麼想的都是電影看多了,在森林裡玩這套沒準還成,但到了溼地、隔壁、沙漠互動的地形裡,就是個笑話。

雖然這幾年降水比較多,也有些植被了,可畢竟沙漠還沒變成綠洲。不用大風,三四級就能漫天沙塵,就算踩著高蹺走路故意留下小坑,轉眼也會被掩蓋的啥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