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不懂正立在靠窗前,二十上下,面如滿月,膚如幼女,像大姑娘。其實他很是豪爽,在灌酒中結交一大幫酒朋友,不是酒肉朋友,兩者有很大的區別。

“盛師哥,俗話說,好漢不吃眼前虧,我看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是當前不二良策。”吳不懂平靜地說。他早已看出黑武士一時半會根本無法擊退。

“好,除此之外實在是沒有其他的法子了。我也想過這個法子,又擔心落個臨陣脫逃的罪名。我身為城主,總不能看著眾多派中兄弟白白地送死啊。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想掌門師兄寬厚仁愛,不會判我們棄城之罪的。哎,還好這些個黑妖不是來毀城的。”盛榮楓說到這,面容一肅,“傳令下去,立即撤退。”

“是。”吳不懂嚴肅恭敬地領命而去。

廝殺的戰場上空,一種管絃旋律在飄蕩,明快與低沉交替,流暢飄逸。

這是撤軍令。

砰砰砰……

平地騰起濃重的白煙,迷茫一片。

這不是摧毀的爆炸聲,而是掩護反侵略者安全撤退的煙霧彈的爆炸聲。

正在搏鬥的浪花城反侵略者,聽到撤軍令,在煙霧中立即閃人。

憑藉對路徑的爛熟於心,眾人從四面八方向一個地點聚集。

城主樓,後園,花草靜靜。

其中,花草間有一個直徑約丈寬的地道入口,眾人紛紛閃內。

片刻後,入口密封,任你火眼金睛,也找不出一絲異樣的痕跡。

撤軍令,聲音不是很響,卻可致遠,全城大小十多個權力區皆能聽得。

每個權力區都有逃生地道。

地下通道,如地面街道一樣四通八達,圍繞一箇中心點,總部。

也就是說,在一段時間內,地下生活可以像地面生活一樣,很恣意。

各派都有自己的逃生通道。

當然,不到萬不得已,不會走“逃”這條路。

逃,在本質上豈非就是敗的意思?

暈紅的陽光,在灰白的淡雲下閃閃縮縮,空氣的溫度始終這麼寒意凝重的。

一潭青碧的湖水,在寂寥銀白的寒日裡,在輕柔冷風的拔動下,輕輕奏著動聽的旋律。

聆聽微波盪漾的聲音,呼吸湖面翠綠的空氣。

帶著這種心情漫步在湖邊,臉上還有鬱色嗎?

沒有,絕對沒有。

紅蓮一樣的伊諾,美好的唇角微微上揚,輕含笑意。她的綠眸雖然幽深滄桑,卻已不如先前那般沉痛悽哀。因為,她的返回故里的嚮往是觸手可及的,她相信一直陪伴在她身邊的傅足。

看到她卸去很多煩憂,並且揚起那麼少許的笑痕,真是讓人高興啊。

傅足正在享受這份來之不易的愉快。他感覺那煞費苦心的若干明媚勸辭沒有白費,傷心人兒的淺笑便是證明。

伊諾的全身籠著一層透明的閃著淺紅光輝的防護罩,確切地說這是防寒罩。因而,她的身體已不再懼怕這個冬日的低溫。

這個法子並不是長久之法。傅足本想凝聚一團熱能儲存在她的身體內以禦寒,仔細一想不妥當,她是一個平凡的外星人,不一定能承受住外來的非凡的能量。因此,從安全形度考慮,將熱能化作罩子模樣供她防寒。

湖中清晰地倒影出伊諾的青春與美貌。不由地,她佇足凝注。她的眉尖不禁重又鎖起。

“為什麼?這是為什麼?”她喃喃道。

傅足訝然,她又怎麼了,聲音有些顫慄,有些哀慼,不會這樣多愁善感吧,水中的倒影也能叫她湧起傷感呀?

他道:“伊諾你有什麼沉重的問題跟我說,請你不要這樣子憂傷好嗎?”

伊諾指著水中的倒影,些微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