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腔,許平用手中的刀拍了拍捂住嘴的青孃姨面頰,嚇得她趕忙鬆開手。哭著道:“吳姨娘是夫人的人,她想害我,不就是受了夫人指使?!她就是不願看我將孩子生下來,她恨我得了老爺的眼!可是又有誰知道,我根本就不想伺候老爺,明明夫人已經打算將我給三少爺,只要明年三少爺十五,我便會被派去引導人事。少爺雖是庶出,但到底嫡妻不會過門那麼早,我以後就是實實在的姨娘,嫡夫人也得給我幾分薄面,可所有一切都被毀了!!有誰願意過這種擔驚受怕,與這麼些女人爭寵的生活,我是奴才卻也是人啊!”

青姨娘說到最後,泣不成聲,眼中的恐懼也變成了怨恨。

她如何能不恨,恨自己的身不由已,恨小陳氏的狠毒,恨林鴻志那比曇花還縹緲的寵愛!

青姨娘字字真切,情緒也因此失恐,哭聲都大了許多,蘇昭珩知道她未曾說謊。

“今夜你說所說之事,全部都寫下來,畫押簽字。當然,我也會保證你母子性命無憂!”斟酌了下,蘇昭珩再度開口。

許平便伸手去拉青姨娘,讓她下床找筆墨。

好在,青姨娘雖是不識字,房中卻還是有一套用具。

許平又只得磨好墨,將青姨娘的話在紙張上覆述一遍,然後讓她按掌印。

做完一系列,許平吹乾墨汁,確認無誤後,便又將燈燭吹滅。

一番折騰下來,又受了驚嚇,青姨娘全身無力,肚子也覺得墜得厲害,哭著要許平讓她重新躺下,怕胎兒不妥。

蘇昭珩想要的已經得到了,也不難為她。“今夜之事,你最好爛在肚子裡,且你也不必要記恨誰,我們與你給香囊的人不是一路。再有,你說的這些話,被我查出有假,就別怪我翻臉。”

話落,蘇昭珩率先離開,許平去了耳房給了昏迷的丫鬟解藥,然後抓了個茶碗砸碎在青姨娘床前才離開。

迷迷瞪瞪的丫鬟被瓷器嚇得完全清楚,忙到屋裡看情況。

在燭火中見青姨娘滿臉汗和淚的捂著肚子,嚇得連滾帶爬去喊人。

東府下半宿,請郎中抓藥,鬧騰了許久。

蘇昭珩從東府離開後,並未直接走人,而是獨自一個潛入了林莞婉閨房。

藉著幽幽月光,看清少女熟睡甜恬的面容,蘇昭珩捨不得叫醒她。也怕她生氣,他又不請自來,便將青姨娘的口供放到她枕下,露出一個角。隨後又將深藍的一小塊綢緞也壓在下方,還有張小字條。

動作輕柔的做好一切,蘇昭珩又坐在床沿,目光痴迷繾綣盯著少女許久,最終一嘆氣為她將滑到胸口的被子提到肩膀,才不舍離開。

清晨,一夜好眠的林莞婉按著時間點醒來,盯著帳頂好一會才懶懶起身。

伸了個懶腰,餘光便掃到枕頭底下多出的東西來。

她有些心驚,一把將枕頭扔開,先看到一方的綢緞,驚慌頓時就壓了下去。

抽出布,再看到一大一小的紙張,林莞婉動作快速的打了開來,都粗略掃了眼。

這一看,才壓下去心驚又再度提了起來。

香囊是小陳氏做的手腳,她早有猜測,卻不料內中還有些事。而再仔細看了遍口供,她反倒覺得小陳氏這回算是背了個鍋。

小陳氏是失勢被攆出府,吳姨娘便再與她狼狽為奸,此時也不會去聽小陳氏的吩咐了。

不想要青姨娘順利生出孩子這事,九成是吳姨娘自作主張。卻沒想到使得青姨娘生了誤會,急著保命先將那香囊交了出來。

這府中,心機深的人還真不少。

吳姨娘在小陳氏離開後,才動手算計青姨娘的孩子,想的怕也是就算出事,青姨娘要怨恨的也是小陳氏。反正小陳氏是地位不如從前,既然她敢算計原配嫡女,再算計個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