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平料理的後方事,只將那金簪交於他,道是她落下的,卻不料還有其它物價。

細細一想,蘇昭珩眉心直跳,忙咬破食指,就著血在布條背面落下一字,再掐了那還在腳邊跳得歡的小東西綁好。

“給我送回去!”

手指了指將軍府,蘇昭珩冷凝的注視著鴿子,隨後一撒手。

灰色信鴿懸空一刻。身子往下墜了墜,然後才拍打著翅膀衝回了將軍府。

在鴿子沒入將軍府府牆後,他便也從別人府上的屋頂幾個起躍,然後落入大人來人往的大街。瞬息如沒入江河一尾魚,不見了蹤影。

林莞婉方脫了外裳,讓芫花細細看脖子的傷口,見蘇夢芯尋的傷藥卻是有用,已經結了個小血痂,也不再理會,準備沐浴。

哪知去而復返的信鴿將院子眾丫鬟拍打。激得尖叫。聽到鴿子的咕咕叫聲,林莞婉忙讓芫花去瞧瞧,心驚如何這就回來了。

芫花一去一回,手中沒有那鴿子。倒是多了個小布條。

林莞婉只消一眼就認出是何物。忙取了過來。

當看到布面印了血色。才反應過來翻了背後,只見小小一個血字,從回房後提起的心此時更似像是被人一手掐住了。只疼得一抽連呼吸都盡忘。

“小姐!”芫花察覺不對,上前扶了把有些搖搖欲墜的主子。

林莞婉強行鎮定下來,扶住了妝臺。

“無事,先伺候我沐浴更衣,耳墜一事,千萬別與外祖家任何人說起!”

見自家小姐面色白如紙,眼底有惶亂,卻仍自撐,芫花也不敢再多說什麼,怕再刺激著這個如在狂風暴雨無助的嬌嬌人兒。

一番梳洗沐浴,未使林莞婉消了疲憊,反倒被那熱熱的水蒸氣弄得昏昏沉沉,出了淨房頭髮未乾蹙眉不安的睡了過去。

這睡一個時辰,竟是發了熱來。

芫花一直不敢遠離,林莞婉不對時,當即發現,驚著去稟告了上房的陳老夫人,頓時將軍府又是忙了個人仰馬翻。

林莞婉一驚一嚇一怒,憂慮再添,才好轉不久的身子卻又是倒下了。

雖是在昏睡,噩夢相隨,如追魂的使者般,緊纏不放。

林莞婉眼前時兒是親人的屍首,時兒是自己滿身濃稠的鮮血,再又是一雙極冷帶著怒不可遏的寒眸。

林莞婉被那眼神看得心間抽疼,身上也使不上一絲力,只能夠流著淚不住的呢喃喊著不是這樣的,她沒有……

佳人陷入夢中,不知虛實,只是一味躲閃,身子可憐的瑟瑟發抖。

口中呢喃之語,曾經被他刻意忽略,如今被她在睡中仍舊恐懼的喊出,蘇昭珩如有鯁在喉,那想要強行將人喚醒的手僵在了半空。再無勇氣更進一步。

卻不知,在這時刻,那緊閉著雙眼的人,終於是擺脫魘魔,驟然從床上彈坐了起來。

一雙被淚水清洗過的眸眼,有著朦朧碎光,恰是對上了在黑暗中幽亮的寒眸。

恍若夢中,林莞婉打了個冷顫,隨後張口便要叫喊,蘇昭珩還好先看出端倪,那仍在半空的手準確將微張的櫻桃小口給堵個嚴實。

“別喊,是我,你做噩夢了!”蘇昭珩微微皺起了劍眉。

全因少女面板上傳來的不平常溫度,還有那已掐入他手背的尖利指甲。

肢體的接觸,慢慢在黑暗看清來人輪廓,林莞婉的掙扎也停了下來。

對方逐漸清明的雙眸,使得蘇昭珩神色一鬆,手也隨著鬆開。“你怎麼又發熱了,不是才好些時日!”

不曾想對方再開口,是詢問自己的身子,且一個又字讓好不容易冷靜下來的林莞婉倒又怔呆了起來。

瞧著少女有些呆,蘇昭珩雙眉皺得更狠,先前因少女夢中無助的自責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