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後開拔,楊昊特意把關索和情報室的幾個頭頭帶在身邊,以便好好羞臊羞臊他們,內寺坊也派了代表陪臊。永豐縣令馮毅和主管治安的縣尉也被叫來隨隊前去參觀。馮毅是已故豐州刺史張虎臣的書辦,去年除夕張延年舊部於泰發動兵變時,他也被捲了進去,在目睹張虎臣和妻子馮氏橫死後,馮毅反戈一擊揭發了於泰等人。

年初永豐縣令因受賄落馬,馮毅被任命為永豐縣令。

永豐西南是大片無人荒地,九連山山勢不高,地勢也算不上險要,與永豐營的駐地橫塞鎮相距近兩百里,中間隔著一片沼澤地。楊昊做橫塞鎮巡城指揮使時防區在永豐之西,永豐東面是張延年的壺鎮防區,北面是武風鎮防區,西南則是常青鎮防區。這片沼澤地距離橫塞鎮最近。

楊昊憋了一肚子的氣頓時消了一半,他取出地圖找到九連山和沼澤地的位置,叫來張會和閔遠銀,命二人在嚮導的引領下穿越沼澤地,直抵九連山北麓駐守。自己率虎營向西趕至黃河岸邊,再沿河南下抄襲九連山西側。在此之前,索額已率破虜營沿河西進。四營約定兩日後合擊九連山,奪取黑鐵廠。

四營中破虜營進軍速度最快,虎營繞道最遠,最早抵達目的地的卻是永豐營和警二營,兩營都是地方守備隊,以步兵為主,穿過沼澤地後,再傳過一片荒無人煙的草地,眼前就出現了一片小山。嚮導確認那就是九連山。

張會望了望四周齊膝深的草叢,對閔遠銀說道:“可惜了,在永豐過了大半輩子,竟不知道還有這麼個地方,要是早知道在這圈塊地養幾頭羊,也能賺倆小錢使。”

閔遠銀卻不以為然道:“你想得美,在這養羊,來夥盜賊就把你給滅了。這個亂世,還是躲在軍營裡最安心。”

張會哈哈大笑道:“說這什麼喪氣話,在永豐誰敢跟咱們兄弟作對?老子劈了狗孃養的。”正說著,忽聽士卒們一陣驚呼,只見九連山北麓的小樹林裡忽然湧出了一隊人馬:

人人身披五顏六色的獸皮裙,面戴玄鐵骷髏面具,手持大刀、鐵錘,雙刃斧,脖子上掛著一串串黑鐵骷髏珠,嘴裡發出“喲呵,喲呵”的怪叫,有人在胸前掛著小鐵皮鼓,手持鼓槌一邊走一邊噹噹地敲,也有人扛著五彩炫目招魂旗,抽風似的一邊走一邊舞……

眾人都被這奇異的一幕驚呆了,傻傻地看著竟忘了放箭。

戰馬受到了鼓聲和招魂旗的驚嚇,發出陣陣嘶鳴。張會臉色一變,緊張地握著刀柄,手心都出了汗。閔遠銀年紀比他大,見識也比他多,冷笑道:“越是故弄玄虛,越是沒有真材實料。不用怕老弟,在永豐還沒人是咱們兄弟的對手。”

令旗一揮,兩營立即進入戰鬥隊形。守備營額定人數是五百人,出征時按例留下一哨人馬看守營寨,實際每營只有四百多人,但較之對面殺出來的野人,人數上還是佔盡了優勢。張會和閔遠銀一商議,決定由張會率永豐營正面迎戰,閔遠銀則率警二營迂迴兩翼包抄。

張會拔刀在手,大叫道:“老規矩!斬首五兩,活捉十兩,捉到女將帶回家做媳婦咯。”永豐營這群少爺兵,平素驕橫慣了,見來敵人少,一時士氣高昂,吶喊著殺了過去。

一交手,人人心驚:這些野人遠處看不覺得身材高,一打照面才知個個身高馬大,膀闊腰圓,普遍比永豐營計程車卒大了一號。不光身體上佔優勢,格鬥技巧也十分高超,且戰術組合嫻熟,三五人一組打小配合,十幾個人一隊玩大配合,陣法嚴整銜接的天衣無縫。

“放箭!放箭!”張會大聲吼叫道。

身無衣甲手無盾,這是敵人的致命弱點。張會恨自己剛才太大意了,若是一開始就用弓箭壓制敵方,此時已經大獲全勝。可是現在一切都晚了,畢竟是沒有經過血與火的考驗,永豐營計程車卒戰場心理承受能力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