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斤酒不算少,但對我來說還算不得難以承受,實際上走了一天的山路後,精神頗有些委頓,一角酒下肚後,頓時把精神提了起來,回味地舔了舔嘴唇,大聲讚了聲“好酒!”衝老爺子翹起了大拇指。

向老太爺看到我一口氣將酒乾了下去,也哈哈大笑著將諾大的牛角再度滿上遞給了才子,才子在一旁瞧得早已經是喉嚨咕隆亂響了,忙不迭地接了過去,咕咚、咕咚一口氣灌了下去,意猶未盡嘖嘖地吧唧了兩下嘴,有些不捨地把牛角杯還給了向老太爺,一旁的寅遠嘿嘿笑著遞給我和才子一人一支大碗。

“郎大哥,才大哥,我陪你們喝!”寅遠為我和才子倒滿了酒,舉杯豪邁地大聲說道。

俗話說的好,酒是萬能膠,很多感情都是在酒桌上喝出來的,而且喝酒也能看出一個人的性格秉性,那邊的向老太爺端著牛角杯,以苗家人最高的待客禮節向賈老、唐心和蘭花敬酒,這邊我與才子、寅遠碰碗必幹,口口見底。

等到攔門牛角酒喝罷,我和才子一人最少已經喝下了四大碗的自制米酒了!雖然酒味香甜,又很清淡,但灌下了一肚子的酒水,難免有些發漲。

“喝酒急什麼,快來嚐嚐咱們苗寨最地道的狗肉,金球糯粑,還有這道酸雞…………”向老太爺笑著對我們說道,指著一盤二寸多長的小魚說道“嚐嚐這道魚,這可是咱們湘妃江的特產,名叫逆江梭,美味得很呢。”

大家都被向老太爺一家的熱情好客所感染,紛紛客套著品嚐起苗寨的美酒佳餚。

聽到向老太爺不經意地提起了湘妃江,文王山詭異兇惡的風水格局再次浮上了心頭,抬頭看了看向老太爺,老爺子也正目光淡然地注視著我,眼神依舊晴朗有神,我不知道是錯覺還是果真如此,老人的眼神裡似乎並不像他所表現出來的那麼興高采烈,反而好象是在極力地想掩飾著一些讓他擔憂的東西。

放下了酒碗,我終於忍不住再一次向老人提出了溫老的下落“向老太爺,我想知道溫老哥現在在哪裡?他是不是,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我緊緊地盯著向老太爺的眼睛問道。

聽到我的問題,就連正與寅遠高談闊論的才子也放下了酒碗,關切地望向了向老太爺,酒桌上立時靜得掉根針都能聽得到。

向老爺子緩緩地放下了酒碗,臉上的笑容逐漸被嚴肅代替,長長地嘆了口氣“二伢子昨天上午出去,到現在也沒有回來。”

溫老失蹤了!雖然我心裡對溫老有可能出事已經有了準備,但向老太爺親口說出來,仍舊讓我先是一驚,而後微覺得有些安慰。

首先可以斷定,溫老一定是遇到了什麼事情或是危險,否則他不可能兩天一夜不知所蹤,這讓我的心裡很惴惴不安地為老人的安危而擔憂,但是沒有發現溫老的下落多少也讓我還遺留著幻想,至少現在還不能確定溫老已經遭遇了不測。

我的心情一下子沉重了起來,自責地咬了咬嘴唇,如果我能夠早點意識到這件事情的嚴重性,在路上能夠加快些速度,早幾天到達這裡,或許溫老就不會失蹤了!

身旁的唐心似乎猜到了我的想法,在桌下悄悄地握住了我的手,微微用力地握了握,我側頭望去,正好與唐心安慰的眼神相遇。

“別擔心了,溫老哥心思謹慎,見識又光,而且身懷絕技,我相信他不會有事的。”唐心柔聲說道。

我苦笑著輕哼了一聲,希望事情果然如唐心所說的那樣,溫老能夠化險為夷,只是再怎麼說溫老也是年近七旬的人了,許多靈異詭怪的事情處處殺機暗伏,溫老一個人實在是兇險已及。

如果溫老真的因為我貪戀沿途的美麗風光而遭遇到了不測,恐怕我真要內疚一輩子了!

我恨不得馬上就出去上山尋找溫老的下落,但是看著窗外籠罩在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