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靈均索性一手扯過被褥,掩上了自己敞開的胸口,“這幾日你多有勞累,歇歇也好。”

重新攬過他的身子,她抿而一笑,使壞地吻上了他的耳垂,當即在他耳畔柔聲低語道,“是該好生歇歇。畢竟,昨晚……帝君主子也累壞了……”

被她的話臊得面紅耳赤,他只好悻然地別過了臉去。

見狀,她不由得噗嗤一笑,只好湊上前將手探入被褥中,輕柔地覆上了他緊實的小腹,復而在他耳畔低語道,“帝君主子的小腹如此平坦,倒是不知何時……才能給我大燕添些人丁了……”

感受到她的手正不安分地漸漸向下挪移,伏靈均不由得周身緊繃!

又急又惱,他索性重新看向她,不禁蹙眉埋怨道,“本君已然陪你折騰了一夜,哪裡還有氣力,快不要鬧了!”

見他怒氣上湧,她乾咳一聲,只好悻悻收了手。

紅著臉用被子捂住胸口,他吃力地坐起身來,環視了一圈四周,心底頓然一沉,“維禎,本君的衣物呢?”

“呃……”聞言,她只得心虛地側過了臉去……

半個時辰後,天終是亮了。蘇維禎喚來了外間的伺人,服侍二人暫做梳洗。 因門外有人通傳議事,蘇維禎稍作打點便匆匆出了門,未作多留。

新婚初晨,伏靈均換上雲錦紫朱龍紋大氅,髮束白玉如意冠,容光煥發,英氣十足,不怒而威,舉手投足間盡是一國帝君之威儀!

然則,梳洗打點完畢的他,自蘇維禎離開後,面上盡顯落寞之色。

“小的韶溪拜見帝君主子,千歲千歲千千歲!”坐在銅鏡前,伏靈均驟然聽聞身後人聲,不由得回眸望去。只見,一個模樣伶俐的杏衣少年,正跪在自己身後,向自己請安道,“小的奉陛下之命,特來服侍帝君主子。日後隨侍主子左右,小的定當竭盡全力,赴湯蹈火,為主子效力!”

倒是想起蘇維禎曾提過此人,今日見得這少年,他也覺得極閤眼緣,當下便微微笑著問道,“聽聞你幼年也是出身於燕地官宦人家,不知,你可識得詩書?”

聞言,少年立即頷首答道,“回稟帝君主子,小的母父早年雙亡,故此早已家道中落,無力治學。雖識得幾個字,這詩詞歌賦,不過僅僅是開蒙罷了。”

輕輕點頭,伏靈均稍稍將笑意收斂,復而看向他道,“你身世如此不易,的確有些可惜。然則,縱然身為男子,多讀些書,也總是好的。且起身罷!”

“謝帝君主子!”韶溪起身答謝道。

“韶溪,你今年多大了?”平靜地轉回眸子望向銅鏡,伏靈均不緊不慢地問道。

抿而一笑,韶溪當即頷首答道,“回稟主子,小的屬兔,今年十六歲。”

“不錯,正是個好年紀。”伏靈均唇畔泛起了一絲苦澀的笑意。

大好的年華,終是一去不返。

猶然記得年少時,自己跟那個人在上林苑中學習馭馬……轉眼間十餘年逝去,她已化作一抔黃土。而自己,已嫁作人夫。

……

“大膽放肆!你竟敢大聲吼本皇子,當心本皇子賜你死罪!”少年直指著那一身戎裝的女子,怒目而視,大聲喝道。

“自古一日為師,終身為母。二皇子若是如此目無尊長,末將倒也只好自動請辭,羞於做這太傅一職了!”將手中的馬鞭狠狠扔在地上,女子當即抱拳冷言道。

瞪著地上的馬鞭,少年怒火中燒,氣得嘴唇直顫,“你你你……淳于緝熙,你這般放肆無禮,本皇子才不稀罕繼續認你做師母!甚麼破馬術,本皇子倒是寧願這輩子都學不會!”

……

門外響起一陣叩門聲,伏靈均方回過神來,差著韶溪前去開了門。

端著一碗熱騰騰的湯圓,臨槿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