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著。

她只是笑,享受被“寵”的滋味,口中輕輕哼著自編的曲子,彷彿他在不在她身邊都不重要。

紀霍然剎那間受到重大的衝擊。這個女人,不用觸控、不須撩撥,就像個發光體,源源不斷地釋出百年難得一見的舍利子,任誰接近都可感受她的靈氣。

他的腦中再次閃出各種形樣的寶石造型……

葉彤讀得出他轉動流盼下的思緒,沒由來的好想觸碰這個當年令她恨透了的五官,才一舉手,就又強令自己收回。

她在做什麼啊?

赧紅瞬間退盡,又恢復原來的粉白,“我們已經開始了嗎?”

好厲害的女孩!竟然只消一眼,就知道他在動什麼腦筋。

紀霍然笑了,“是的!那麼你打算怎麼收費?”他很懷疑她會如何出價?

既然昨日她消費得起“夢想家”俱樂部的高檔生活,再瞧她今日這身行頭,看似落拓,其實每一針、每一線及渾身叮噹響的銀飾,全出自名師之手,她絕不是個“窮”女孩!她會如何索價?

“如果說,我要‘三星極光’呢?”葉彤似假還真地說著。

登時,他錯愕地睨視著她藍綠的眼瞳及眉心的紅痣,思緒硬生生地再次拉回十年前那個爆胎的夜晚……

那個小女孩也如她這樣,令人玩味不已!

“看來,是我高估了自己的魅力了。”“三星極光”葉彤說得漫不經心,似乎這只是一種試探,而非真心想強佔“三星極光”。

“如果,你能帶給我更較‘三星極光’的震撼,它就是你的!”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說,卻隱然感覺出這個女人像座寶藏,值得他窮其一生之力去開採。

銀鈴的笑聲輕快的逸出,“紀二少爺,你敢饋贈,我可不敢取,我自忖沒這種啟發人心的莫大力量。但我向來不做白功,這麼著吧,你陪那些孩子玩一會兒,就當是我充當你三天模特兒的代價吧。”葉彤輕輕轉向巷道中一群穿著襤褸的野小孩。

紀霍然一見著他們,雙眉立刻挑得老高,險險蹙成一道溝,尚未宣洩滿腔嫌惡時,這群流浪兒已經蜂擁而上——

“好心的先生,讓我們為你擦個車吧。”一名黑人小孩死纏爛打地扯著紀霍然的衣袖,那白襯衫的袖口旋即烙下一塊黑印。

正當他打算開口大罵之際,又有一個小女孩像說雙簧似的合聲,“先生,就讓小黑為你服務一下嘛。”

“滾!”凌厲之聲甫落,紀霍然心中大驚。

這景象……太像十年前爆胎的夜晚!

倏地,他迎向葉彤那雙湛光四射的雙瞳,當下,他幾乎覺得她的眼與那小女孩的眼眸,是同一雙!

只是……他不相信她們是同一個人。

因為,一個窮人要走出哈林區,進而變成鉅富的機會,是微乎其微的。

“別嚇壞他們,只是孩子嘛。”她說得輕如鴻毛,卻重如泰山般地指責著。

紀霍然成串的疑惑,排山倒海而來……

她這麼一個雍華高貴的女子,為何敢來沒人願意涉足的哈林區?而且還開出個奇怪的“價碼”——要他善待這群又髒又醜的孩子?!

他紀霍然一向有潔癖,要他接近那群孩子,真的是比殺了他還苦。

她……不可能這麼徹底地瞭解他吧?!

葉彤不容他多思慮,便轉移話題,“天黑了,我們該走了,這種地方不是你這種人應該待的。”她又拋了句一語雙關的話。

“那是你該待的地方嗎?”那雙好奇的鷹眼,犀利地刺探著她。

她但笑不語,直朝她的跑車走去。

“你上哪兒去?”攫心的烏雲悄悄爬上他的心頭。

“回去啊。你真以為我屬於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