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火鶴花”的女孩乍聞此言,面面相覷。通常老堡主會用這麼“感性”的聲音說話,正表示著這次的任務非同小可。

三人不敢懈怠,同聲應道:“堡主請吩咐。”

“去帶一個人回來。”鬼麵人的口吻登時宛如毒液,無情而霜冷。

這時電視牆上的螢幕,立即顯示一排字,“照上面的資料將她帶回。”鬼麵人肅冷地說。

“是!”她們三人訓練有術地默揹著螢幕上的資料,頓時愕然一愣,卻又在極快的時間內回覆正常。

就在三人踏出密室前,鬼麵人一反常態地喊住她們,“梅、蘭、菊,只管帶回她,但不準傷她毫髮。”口氣陰寒彷彿來自地底。

“是!”三人異口同聲道。

太不尋常了,老堡主從沒有為一個人這麼費心過。

她們走後,身著中古世紀黑袍的鬼麵人,這才從電視牆後方走出來,半張鬼麵皮下的表情,顯得十分矛盾。

他必須“抓回”葉彤。

這些年來,他一直視她為掌中內百般疼惜,可恨的是,這丫頭機靈過人,冷漠更勝於他。

這些他都可以忍受,惟一令他咽不下這口氣的,是她不該出手“救”了紀霍然這小子的命!

“無情、無心”才是她本色!

如今她動心、有情,也就表示她離他越來越遠……

他不要這種“結果”!

他寧願她像往常一樣縹緲空靈,宛似抓不住的空谷山嵐,也不要她的美麗為別人綻放。

背叛他的後果,該是酷刑,是死亡、也是恐懼。

他要她回來,接受他震怒的懲罰!

“啊——”心痛、自責又怒極攻心的矛盾,像五馬分屍般,劇烈地撕扯著他的心口。

他像個即將溺斃的人,胡亂地抓起浮木,用力拉扯著臉上的鬼麵皮……

一張年輕陰冷的臉,正因心態不平衡而扭曲變形。

“葉彤——”鬼麵人再次聲嘶力竭地狂喊,卻怎麼也喊不回他要的平靜。

忽然,他的心中又起了一念……

邪佞的笑,又回到他的臉上。

刺耳的大哥大在清晨中鈴聲大作。

“喂。”葉彤迷濛地接起電話。赫然發現,她與紀霍然就這麼同床共枕了一整夜。

一時之間,她整個心紛亂極了。

雖然他們並未共赴雲雨,但她的身上,已烙滿了獨屬於他的印記。

這對她而言……太不可思議了!

從沒有一個男人可以敲開她密封的靈魂,紀霍然卻做到了,而且從心到身體,都烙上“紀氏所有”的標記!最令她感到氣餒與驚訝的是——

她竟沒有想洗刷掉它們的厭惡感!

他就像罐毒藥,一日接一日地慢慢滲透,先在她的腦海盤踞,再延伸到四肢百骸,在她尚未察覺之時,一顆心已像烙了印般,再也除不去他的身影及氣息。

紀霍然似乎也被這通電話給吵醒,揉了揉惺忪的眼從床上坐了起來,好笑地看著自己還算整齊的穿著,及半圍著浴巾接電話的葉彤。

這是怎麼樣的畫面?!

他紀霍然和女人“同床共枕”,向來只做一件“事”,完事後便立即走人,如今和這個女人在床上待了大半夜,又無雲雨之實,卻可以滿足地擁她入懷睡上整晚,這……可是破天荒的頭一遭!

奇怪的是,他喜歡種感覺,那是一種很特別、很親近的接觸,就像……

他忽然想到父母親相處的畫面。

哦,這難道就母親一再強調的“愛情”?

是……是嗎?

他知道自己對小彤的感覺很特別,她就像他腦中的一道靈感,為他的創作帶來無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