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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得到了!

葉彤舞得融入,舞得忘情,彷彿她就是那整片楓林,也彷彿無所不在的一花一草,在這特別的時刻中,萬物齊放屬於它們的絕姿風采,而她就是它們的代言人,剎那間迸出驚人的美。

紀霍然幾乎氣不喘、手不歇地整整畫了半小時,終於完整地繪出所有細節,連這款珠寶的名字都取好,這才歇手。

葉彤也在這時歇舞,幽然地偎在楓紅之上,誰也沒發一語。

楓紅已為他倆的際遇,劃下綺麗的未來。

夕陽斜斜,穹蒼的橙黃也在幾分鐘之內火速隱去,垠暗瞬間佔領大地,這時,葉彤已將紀霍然推回客廳,開啟電燈,室內頓時一片光明。

“我幫你將這些畫具拿回臥房。”不待他反應,就從他修長的大掌中取走了它們。一切動作自然而流暢,宛如每天都在做似的。

“謝謝。”他就任她這麼做。

不一會兒,她又折回客廳旁的開放式廚房,利落地圍上圍裙,“今晚你想吃點什麼?”她一反以往的冷調,幻化成關愛丈夫的妻子。

紀霍然霎時怔住了……

在他的生命中,女人似乎只是拿來暖被與洩慾的,她們總是花枝招展,極盡魅惑地引誘他上床,然後賣力地在床第間滿足他。當激情退去,他就像趕走討厭的蒼蠅、蚊子般地支開她們。

惟一例外的女人,就是三不五時,總是以冷嘲熱諷將他氣得半死的葉可珞,

他也曾想過,為什麼會縱容她如此放肆,幾經分析得出了簡單的結果——那就是,她雖然時常與他針鋒相對,但她工作時的認真與專業的品質,為她的口德加分,彼此倒也相安無事。

如果說,真有看過哪個女人為他圍上圍裙洗手作羹湯,那就只有他最敬愛的母親了。

因為,其他女人根本進不了他的家門,就算自己的妹妹,他也不准她們碰他的東西。因為他——有潔癖!

“想什麼想得這麼入神?”她打斷他遊離的思緒。

“哦——”他突然辭窮,望著她先前為他舞蹈而散落的一撮頭髮,他突然想……“你過來一下。”

她只覺得他有點怪,卻又說不上哪裡不對勁,但還是走了過去,“你還好吧?”蹲在他的輪椅旁,眼中流露出少見的關心。

“我很好。”他做了他剛才興念即起的動作——將她垂落的青絲置於耳後。“你也累了,別忙了。”她因他的這個動作,牽出了內心深處久蟄的柔情……

她一直以為,只要持冷地拒絕他,就可以毫不動心,也自認只要偷得“三星極光”,就可以徹底的羞辱他,甚至討回當年他對自己的鄙夷!

誰知……

多年的訓練,仍敵不過內心的呼喚,及他真誠的關懷。

她突然顫抖了下。

不是害怕,而是霎覺自己容許他佔據她心隅的一角!

“我——不累。再說,住在這裡,如果不動手煮飯,我們今晚就得聽著肚皮咕嚕叫,而難以入眠。”她故作輕鬆地劃開窒人的張力。

“你真幽默。”他突然大笑。

“這是我聽過最好的讚美。”

“真的?”

“真的。因為這輩子,我還沒聽過哪個人曾這麼形容過我。”她實話實說。

“我本來也不想說的,誰教我有求於你——避免五臟廟咕嚕叫。”他逗著她。

“你——”她竟不知如何反應。

“說真的,如果你常笑,也避免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你所得到的讚美又豈會只有幽默而已?”他半認真地睬著她,人也緩緩地從輪椅站起來,將她扶起往一旁的沙發坐去。

葉彤當然明白,卻不願承認,“那你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