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打發走樂蹦。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樂蹦的事已成定局,沒有必要糾結。

時至此時此刻,還抱有僥倖心理,這是最不能接受的一點。

“樂蹦,機會擺在你面前,你已經做了選擇,不是嗎?”

“我和你面談時,問了你三次,是否有灰色和黑色空間,你拍著胸脯說沒有。”

“你給了我確切的答案,我按照你的答案做卷子,得了零分,可我並不怪你。”

“時至此時,你應該知道決定權不在我手裡。”

指了指上面,示意決定權在黎視手中,在明禾集團董事會手中。

樂蹦是小人物,可他牽扯的事不是小事。

明禾集團高層威逼利誘法務部的員工,這是公司內部的大事。

黎視想要扭轉明禾集團風氣,建立風清氣正的公司文化氛圍,肯定要對這件事大做文章。

審計報告已經出來,證據已經拿到手裡,尚方寶劍在手中,想要斬殺誰就斬殺誰。

樂蹦是下面的小人物,拔出蘿蔔帶出泥的泥。

“決定權在上面,我也是無可奈何。”

“我說的話不會有人聽,不會有人採納,所以,我無法為你擺脫現在的困境。”

“你也是學習法律的人,瞭解法律的嚴肅性和寬泛性。”

“你最應該找的人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

樂蹦臉色變得鐵青,他當然瞭解法律的嚴肅性和寬泛性,也知道最應該找的人是誰。

可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誰會保他。

不是核心人員,沒有享受核心人員的待遇,卻要遭受同樣的滅頂之災。

不對,對方或許可以平安無事,而他卻遭受滅頂之災。

不敢想象未來可能的壞結果,樂蹦雙腿發軟,支撐不住他的身體。

哭腔發出顫抖的聲音,唯一的希望就是周樺。

也只有周樺能幫他,願意聽他說話。

“潘總,我真的走投無路,沒有辦法了。”

“求求你,求求你,幫幫我。”

“你到明禾集團以後,我跟在你身後鞍前馬後,從來沒有拖過後腿。”

“求你看在我鞍前馬後的份上,幫我這一次。”

眼神一暗,周樺知道樂蹦已經失去了理智。

一個失去理智的男人可怕,尤其是兩人單獨相處。

靠在辦公椅後背上,周樺只想讓樂蹦離開,不要有傷害他的舉動。

“樂蹦,你我同事一場,我勸你還是再找找能幫助你的人。”

“我在明禾集團的地位只是法務部負責人而已,沒有進入到明禾集團管理層高層。”

“我和你一樣都是打工人,你能指望打工人能做什麼?”

“誰把你拉下水,你就去把他拉下水,結果已經壞了,還能壞到哪裡去。”

“你把他拉下水,一起在水裡,你就有上岸的機會。”

抬頭看向周樺,樂蹦緊緊握住拳頭。

周樺的建議是敷衍,是打發,是不耐煩的驅趕。

他不是傻子,自然能聽出周樺的真正意思。

若是真能拉下水,他不至於到周樺這裡哭,不至於放棄男人的尊嚴。

周樺不願意拉他一把,不願意拯救他。

哭聲變成慘笑,樂蹦表情扭曲盯著周樺。

周樺被樂蹦盯得心裡發怵,拿起座機撥打外面電話,讓助理到辦公室。

單獨相處的壞處就是難以保護自己,多了一個助理,樂蹦也能有一些理智。

幾個心腹只有樂蹦出了問題,他為什麼要救一個不相信他,對他有所隱瞞的下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