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失了再愛的能力。

她說:“一個人過,其實很孤單,若非迫不得已,不要走上這條路。”

我不解:“你其實有很多選擇,既然孤獨,為什麼不給自己個機會走出回憶?”

她笑得輕淺:“我沒有活在回憶裡,活在回憶裡的女人往往很難忍受這種情感上的荒蕪。我每天都很積極地工作、生活,努力向前看。不再愛,只不過因為,有些人註定一生只能愛一人。”

我沉默,盯著球場上那兩道拼殺的身影,腦子卻混混沌沌,抓不住重點。

她喝了兩口飲料,望著我,目光悠遠:“感情有時候很奇怪,其實我不應該愛上程海這樣的男人。我喜歡平淡安穩,他卻追求刺激和極限的挑戰,很格格不入的兩個世界,本不該有交集。簡單的道理,不是嗎?可我還是愛了,耗盡一輩子的熱情。很多人說我傻,可我覺得值。有些人,可能在一塊兒過了一輩子都弄不清楚究竟什麼是愛。跟他們相比,我何其幸運。”

說實話,她的話讓我很震撼,我很難理解這是一種怎樣的愛,如此夢幻,如此童話般動人。

她彷彿看透我心中所想:“葉南,你跟我不一樣。那時候,程海留給我的總是疾馳而去的背影,我多希望能像你一樣,可以在他的世界裡與他並肩馳騁。程海曾跟我說,像你個性這麼鮮明的女孩兒,如果能遇上真正懂你的人,將會比任何人都幸福。”

我失笑:“看來身邊的人,個個對我的瞭解都勝過我自己。”

她也笑:“你活得太精彩,他們對你的瞭解,多半始於欣賞。”

我搖頭:“你說的那個我,連我自己都快忘記了。有時候偶爾想起,多半也將那段色彩斑斕的日子歸為年少的輕狂。”

她眼神清澈,隨著微風,幾縷髮絲垂落:“我倒不這麼認為。多年不見,你給我的感覺並沒太多變化。要說不同,大概是那些形於外的張揚漸漸沉澱到骨子裡,隨之而來的是成熟和內斂。”

被她這麼一說,我心裡敞亮不少,讚美的話誰都愛聽,我樂了:“江瑤,以後一定得長聯絡,跟你聊聊天,我的自信指數噌噌地往上躥。”

七比六,江帆勝。

小白很不服氣,二人約定擇日再戰。

我饒有興致地看著你一言我一語地爭論得不亦樂乎的兩人,心裡有了主意。

小白是個很隨和的女孩兒,心直口快的性子,讓人跟她在一起的時候總能情不自禁地放鬆。

這個下午挺有收穫。臨走前,我和江瑤互換名片,約好以後常聯絡。我喜歡這個睿智通透的女人,把不幸的經歷沉澱成生活的智慧。這樣的女人,隨著歲月的流逝,將會愈加美麗。

離開俱樂部,時間不早了,回家換好衣服準備出發。拿著鑰匙正準備出門,手機響了,我以為是修月,看也沒看地接起來:“喂?”

“葉南!”焦急的聲音,不是修月,我一時沒聽出是誰。

“我是。請問哪位?”

“齊小北。我這邊出了點急事,晚上的生日會恐怕開不成了,實在抱歉,等晚點我再跟你細說,先掛了。”

我合上手機,心裡有點七上八下。齊小北很沉穩,若非事情緊急,他的口氣不會這麼急,難道跟樂樂有關?

我想了想,撥通修月的號碼。

“喂?”他那邊好像訊號不好,雜音很大。

“怎麼了?”

“你在哪兒呢?訊號很差。”

“隧道。好了,出來了。”

“齊小北那邊出什麼事了?”

“展夜和陽陽出車禍了,他正往醫院趕。”

“什麼?!”我有點沒反應過來,車禍?

“樂樂在我車上,我把他送到齊伯伯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