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世家出身者,也沒有什麼人敢侵犯世家利益。所以“各縣紳衿,有連阡累陌。從不知完糧為何事者”的局面,在新大明的土地上並沒有什麼改變!

這種情況,朱濟世當然知道。不過朱皇帝在大事未成之前也不能太過認真,因為那個時候大明朝的官鋪子可沒有現在的壟斷地位,他的朝廷還需要漢族士紳的支援至少是容忍。

看到眾人都沉默不語,朱濟世嘆道“卿等都是朕的肱骨之臣,朕哪會和你們計較一些田賦?不過上行下效的道理卿等還不明白?朕的朝廷有幾十萬官員。有幾個不是士紳大戶出來的?他們要人人不繳稅,這天下的稅賦可就都要轉到貧民小戶身上,卿等就不懼官逼民反之禍?”他又嘆了口氣,“要不這樣吧,卿等家中卻是不夠開銷就來和朕說,朕出銀子幫他把稅繳上就是了。如何啊?”

朱皇帝的目光轉向左宗棠。左大丞相躬身一揖道“臣的三族當中沒有人欠賦不繳。”

左宗棠為人不大上路,見誰都要壓一頭,要是再行為不正,早讓人彈劾下去了!

朱濟世點點頭,又看著鄭洪,延平王也說“臣家裡沒有什麼人,而且臣現在也沒有田產。陛下所賜之田都分給昔日的弟兄了。”

鄭洪沒有親兄弟,父母早就不在人世,幾個兒女都小,還沒分家。朱皇帝賜給他的土地都被他分給了衣食無靠的洪門弟兄了。當然他本人不缺銀子,他的和順公司現在是大明最大的金礦開採商之一,在蘭芳和福建有很大的買賣,每年從金礦上獲取的利益都在一百萬元以上,區區萬畝良田的收益真不在他眼睛裡。

朱濟世笑了笑道“你的生意經不在朕之下。當然不會置田了……告訴諸卿一個商業秘密,其實朕現在除了蘭芳的橡膠園、棕櫚園之外也沒有田的。不過朕有許多地產,朕看好的不是鄉下用來耕的田,而是大城市裡面的地產。廣州、香港、九龍、上海、應天、北京的地產都是很好的投資物件,10年之內漲5倍是沒有問題的。你們如果不捨得繳田賦又不會做生意,就去投資大城市地產吧。”

一票烏紗蟒袍的大臣們聽了這話都面面相覷,這裡是朝廷還是滙豐銀行總行啊?怎麼皇帝老子在教大臣們做生意?不過10年漲5倍好像不錯啊!現在買田收租頂多就是百分之四五的年利。10連一倍都翻不了……

朱濟世又笑道“其他的話朕不說了,三個月後朕就要派員徹查東南八省官員三族有無欠稅者了。要是諸卿的名字出現在欠稅名單上,這個官就做到頭了!今天的小朝會就到這兒吧。”

眾臣恭送皇帝離開之後,左宗棠又嗯咳了一聲“皇上的話都聽見了嗎?趕緊回去給家裡面寫信……我大明的田賦可不高。連漕賦都免了,再賴著不繳還做什麼官?你們的烏紗帽不比幾個田賦值錢?儒齋、紱庭(潘曾綬)留一下,其他人都散了吧。”

空空蕩蕩的謹身殿大殿內,左宗棠道“四川科舉可以緩緩,就說朝廷在重新考慮科舉改革之事。”

駱秉章臉色有些變了“季高,你這是何意?難道想要一直在四川實行軍政?”

左宗棠嘆道“四川現在群情激昂,看來不是一時可以平息的,朝廷如果來硬的只怕激起民變,皇上當然不怕,可是四川真亂起來光復三年的稅收就泡湯了。他們既然不想考就算了,大明朝的官還怕沒有人來做?過幾年等他們後悔了自然就服軟了。我想皇上就是這個意思……”

駱秉章臉色緩了下來,搖頭道“就不知道要耽誤多少人的仕途了。”

左宗棠道“耽誤就耽誤吧,誰讓他們禁不住挑撥呢?”他看了駱秉章、潘曾綬一眼“這回有人踩了皇上的痛腳,這口惡氣就要往東南八省計程車紳頭上撒了,實際上皇上對東南八省的吏治一直就不滿意,特別是江南的官吏和士紳相勾結不滿!”

這回輪到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