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給諾頓警官,也算是國際刑警隊賣給紐約警方的一個人情。

美國人雖然不如S國人講究人情往來,但是這樣一來,總算是給壁壘森嚴的國際刑警隊和紐約警方,打通了一扇改善關係的新大門。

趙正陽在美國的勢力和關係,也算是重新全部打破,樹立起了新的格局。

得到沈涼墨這個人情,兩個警官再次說了感謝,才帶著警員離開。

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還有許多事情要做。

善後,向上級交差,都必須要儘快做了。

還有沈涼墨也必須地配合紐約警方,給警方一份書面交代。

還要配合警方安撫今日離世的司機和路人。

美國是最講究這些的,沈涼墨對於生命,也非常尊重,這個過程是免不了的。

沈涼墨蹲下身體,看著趙正陽睜得大大的眼眸,完全合不攏。

因為刀片劃傷的是頸部大動脈,所以趙正陽身下的血汙已經凝整合了一條小河。

陽光照進來,趙正陽好像躺在一條鮮紅色的綢帶上,泛著微微光芒。

雖然趙正陽這一次給沈涼墨和整個刑警隊都帶來了無數的麻煩,但是沈涼墨的心底,還是泛起了一絲澀意。

有一種苦,緩緩地蔓延開來。

已經人格扭曲的趙正陽,固然不值得同情。

可是到底是什麼造成了他現在這樣的性格?

如果不是當初,他懷著身孕的妻子遭遇到了非人的虐待和折磨,如果不是那件事情,他也許會有人走茶涼的悲哀,但是絕對 不會從此就將沈涼墨當敵人看待。

他退休後,本該過著清靜的日子,如果有妻兒健全圍繞在他身邊,承歡膝下,他的心怎麼會像現在這樣,一步步滑入深淵?

還有很多很多像他一樣的警察和刑警,他們在將一身都奉獻給正義,奉獻給其他的生命之後,卻無法安度晚年。

有人被追殺,有人被恐嚇。連帶家人,亦不能平靜度日。

有的人能走過心理那一關,可有的人,在經歷了變故之後,自己也變成了昔日讓自己最最憎惡的人。

沈涼墨伸手,將趙正陽的眼眸合上。

對於這個曾經如山一般屹立的男人,對於這個曾經親手教他如何開槍、如何填充子彈的男人,沈涼墨恨不起來。

柯皓哲走過來說:“那個蘇薇已經送回別墅了。”

“那……我的蘇薇呢?”沈涼墨問道。

兩個人的對話有點奇怪。

其實並不奇怪。

柯皓哲說的“那個蘇薇”並不是真正的蘇薇。

沈涼墨和柯皓哲籌劃今天的事情之時,就知道如果不抓住蘇薇,趙正陽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但是沈涼墨怎麼捨得讓蘇薇真正的以身犯險?

不說她現在懷著身孕了,就算她沒有懷著身孕,沈涼墨也不想讓她再出現在槍林彈雨之中了。

正巧,上次柯皓哲在S國的邊境線上巡邏的時候,見到過一個女子,和蘇薇長得非常像。

她的眉眼、臉型都和蘇薇有七八分相像,如果稍加打扮,真是像了個十足十。

只是她並沒有蘇薇的靈秀,相比之下,庸俗氣息多了許多。

而且她的面板也不如蘇薇是吹彈可破的白希肌膚,而是靠著粉和霜刷出來的不自然的白。

當時柯皓哲就留意了她,只不過因為要趕去西山增援沈涼墨,柯皓哲並沒有採取什麼行動而已。

後來,劉亞蘭離世,大家竟然指證,說親眼看到蘇薇開車撞了劉亞蘭。

柯皓哲怎麼可能會相信這樣的瞎話?

當時柯皓哲一直沒有能夠找到監控錄影。

不過後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