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程燕西重新坐回到座位上,冷冷的瞥了程然一眼,嘴裡的話卻帶著掩藏不了的關切意味。

“燕西,”程然突然握住程燕西的手,臉上不復笑意,認真道:“有一句話叫做關心則亂,你每次都被我騙,是不是因為關心我才亂了方寸呢?這次受了傷,我在鬼門關轉了一趟,突然明白了很多事……”

“什麼事?”程燕西問了一句。

“突然明白,活著是一件很幸福的事。”程然淡淡的笑了一下,“這幾天昏迷的時間裡,我好像處在一片混沌之中,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我想努力的睜開眼,卻怎麼都睜不開,我想逃出那個空曠寂靜的地方,卻沒有任何辦法……我很絕望,直到再次醒來,我才明白活著,有多好。”

“是啊,活著不容易,要珍惜生命。”程燕西說完,突然想起季涼來,季涼就是個很珍惜生命的傢伙,被自己那麼守護的生命,絕不能因為他程燕西,而出什麼差錯……

“活著不容易,能找到一個跟自己相知相守的人一起生活,更不容易。”程然灼灼的盯著程燕西,“我更明白,喜歡的人就要抓住,生活中總有太多變數,我卻不想因為這些變數,而放棄你。燕西,六年後的回來,我對你勢在必得。”

程然說的篤定,程燕西聽罷,卻只是眉頭緊皺。

“燕西……”

“不可以。”程燕西突然搖了搖頭,“你知不知道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我們……”

“姐弟嘛!”程然截了程燕西的話,有些自嘲的開口,“你已經強調過很多次了,我們是姐弟。可是,我們卻一點兒血緣關係都沒有,而且,我們曾經是男女朋友的關係……你讓我,怎麼狠下心來,怎麼甘心只跟你做姐弟?”

“可大局已定,我們沒有辦法改變現狀。”程燕西道。

“誰說沒有的?我有辦法!”程然急急地說道,“我可以不做你的姐姐,我回去跟我的父親生活,將我的戶口、檔案、籍貫,能轉走的全部轉到我父親名下,那樣,我就跟你們程家沒有關係了,我就可以正大光明的跟你在一起了……”

“回到你那個酒鬼賭徒父親那裡嗎?”程燕西不客氣的道:“好不容易能夠讓你跟陳姨擺脫他,你如今又要羊入虎口去送死嗎?不許回去。”

“可我不回去,我跟你就沒有機會在一起!”程然拔高聲音,“我寧願讓自己過得難一點,何況,我現在已經有經濟實力,不會再像以前那樣,被我父親打罵也不敢還手。我只是,希望能找到一個比較好的方法而已,找到能讓我們在一起的方法……”

“可我已經結婚了。”程燕西又道。

季涼將爺爺送走,折回醫院。正在這時,季涼路過程然的病房,她從外面悄悄看到程燕西緊蹙的眉頭和程然依戀的眼神,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這兩個人可能在說什麼重要的事。

於是她人生第一次,這麼小心翼翼的做一個偷窺者、偷聽者,悄然來到門口,耳朵貼到門縫上。

“結婚了又怎樣?”程然說的不以為然,“結婚了還可以離婚,兩本結婚證證明不了結婚的兩個人就是相愛的。”程然說完,頓了頓,觀察著程燕西的臉色說道:“季涼前幾天流產了是嗎?”

“你怎麼知道?!”程燕西一驚。

“我不小心聽到你說的話了。”程然道:“我的好奇心一直很強,你也知道的。然後我就順著你說的地方來到醫院,找到了季涼的病房。不過,”程然話鋒一轉,“這件事我是不會說出去的,尤其是不會讓爺爺知道,他老人家年紀大了,又這麼想要個曾孫享受天倫之樂,季涼出了這樣的意外,是絕對不能讓爺爺知道的……”

季涼在房間外嗤了一聲,權衡利弊之下,程然當然不會說出去,也算自己那天的警告沒有白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