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我們;我想到下頜被扣住,那該死的矮子拼命往我嘴裡灌奶茶……

沈恪問我,好些了麼?說著伸手來探我的額頭,我下意識的往後一躲。

他皺眉。

我假裝沒看見,一骨碌下床,問于慧呢?于慧在哪裡?

于慧在隔壁病房,她沒有被灌藥,卻真的玩了一出自殺,用敲碎的啤酒瓶往手腕子上劃拉。她輸完血這會兒睡得正香,我看到她左手腕上包著厚厚的紗布,彷彿能看到底下的刀口似的,心裡也七上八下的疼。據護士說這丫頭對自己下手很狠,很少有人割腕能讓血流的跟自來水似的。我心想要是這次於慧真出了事,我肯定也得劃了手腕子去陪她。

醫生只讓我瞅了于慧一眼就趕我走,可我說什麼也不願意回病房待著,就坐在於慧病房外的走廊上,沈恪坐在我旁邊,不一會兒有警察過來,他迎上去,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警察又乖乖的走了。

我說你這是要堵警方的嘴麼?用不著,我已經什麼都不在乎了,我巴不得讓這件事上社會新聞版才好。你也不用擔心,反正這事兒跟你沒關係。

他不說話,一張俊臉看不出表情。

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我明知道所有的事情都怪不著他,可我就是又怨又恨,尖酸刻薄的話攔都攔不住,爭先恐後自動自發的往外冒。

我說沈恪其實看來看去還是你最聰明瞭,身邊的女人不是小明星,就是大小姐,總之都是有頭有臉愛惜身份的人,怎麼鬧都出不了格。哪兒像我爸那個笨蛋,風流了幾十年,臨了終於決定正式收個女人當二房,還搞出一黑社會團伙來,好險把親生女兒給搭進去!

沈恪的臉變得一片晦暗,他說,夠了,絲絲!

我幾乎都聽到他磨牙的聲音,想必是恨我恨得牙癢癢。

我冷笑一聲說,沈恪,你也用不著再恨我了,我什麼都看透了,現在只等著于慧身體好起來,等這件事情過去,我會去跟你爸媽說明。

他看著我,臉色越來越陰沉,站在那裡,整個人似乎都散發出一種可怕的氣息,好像要殺人。我心裡莫名其妙的慌起來,沒著沒落的,便又開始暗恨自己沒用,怎麼他一生氣,我就跟熱鍋上螞蟻似的?

我正準備再犟個幾句一次性說爽,就看到有一大群人匆匆趕來,最前頭的正是于慧的爸媽,比那帶路的警察走的都快。後面還跟著劉小衛。

我忙站起來,照著臉上抹了一把畢恭畢敬的小幅度彎腰,全身心的做好了迎接槍林彈雨的準備,剛準備開口來句“我道歉……”,忽的身邊就多了一人,沈恪攬住了我的腰,對於慧爸媽說:“于慧已經沒事了,但應該還沒有醒。出了這樣的事情,我們真的是過意不去。”他道歉的模樣,真是說有多誠懇,就有多誠懇。

我連忙也跟著說:“是啊是啊,我對不起于慧,都是我不好。”

于慧爸爸特威嚴的看了我一眼,嘆了口氣,什麼也沒說,卻拍了拍沈恪的肩膀,說這次多虧了你。

沈恪說您別客氣,于慧沒事最重要。

于慧媽媽兩隻眼睛都是紅腫的,她顯然等不及了,直說慧慧呢,慧慧呢?

我忙伸手去扶她,說阿姨我帶您去……還沒說完,于慧媽媽就一把把我的手甩開了,跟甩一隻蟑螂似的。

于慧爸爸沉下臉,說你別這個樣子。

于慧媽媽脖子都梗起來,“我女兒都快死了!”

我的頭完全低下來,只知道不停的說“對不起……對不起……”就聽到于慧媽媽用近乎質問的語氣問,“我女兒呢?”

有護士說,在這邊。一行人便匆匆去了,只有劉小衛衝到我面前,冷哼一聲說:“你還有臉哭,你個惹禍精,慧慧早晚被你害死!這次要不是看在沈恪的份兒上……”

“劉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