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也就罷了,卻連一句像樣的話都說不出來。方進生,我們就此別過!”

這暴脾氣,小時候怎麼沒發現呢?

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了方進生身上,而他卻望著梅琳珊遠去的方向,心裡突然有股說不上來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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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平這人頗有意思,頭一天還跟她生氣呢,後一天就拉著她去逛大街。八月份的米蘭雖說不上多熱,可是大中午的,頭頂驕陽,久了還是有點躁。和平可能是因為天然冰的屬性問題,一直沒看出有什麼不對,倒是卞梁音一個勁兒的擦汗。

和平不知道哪根筋搭不對,好好的車不坐要走路,走就走吧,你用電動輪椅也行啊,他偏不,換了輕便的運動輪椅非要卞梁音推,再輕便您一米八五的個兒在那擺著呢,能輕便到什麼地方去。

卞梁音哼哧哼哧出苦力,大老闆沿途看風景,那個美滋滋。

他們去了趟米蘭音樂學院,卞梁音才知道,人家這是替妹妹先考察學校呢。結果在那兒碰到了個仙風道骨的白鬍子爺爺,見到和平很是意外,左右看了好半天,仍沒敢上前打招呼,倒是和平先微笑著衝他說了句意文,接著兩人便如同他鄉遇故知般熱烈擁抱。

介紹到卞梁音這兒的時候,不知道和平說了什麼,老爺爺臉上的惋惜之情一閃而過,不過很快又同卞梁音握手。兩個人聊了一會兒,遠處的鐘聲響起,老爺爺便夾起書本告別了。

卞梁音忍不住好奇:“老闆,剛才那是誰呀?”

“我的教授。”

呵!卞梁音差點蒙掉,和家這是讓一學音樂的人掌舵啊,不怕給開溝裡去?

許是看出了卞梁音眼裡的詫異,和平補充道:“不過我後來轉學了商業,但是馬裡諾教授對我的印象很深。”

“你剛才跟他說了什麼,為什麼他看到我的時候是那種表情?”

和平仰起臉來,斑駁的樹蔭落在他臉上,明暗相間,他說:“我剛剛告訴他你是我妻子。”

欸?好吧,卞梁音已經習慣了他們這幫人趁她聽不懂鳥語的時候胡亂拉她做擋箭牌,可是馬裡諾教授在聽到她是和平妻子的時候那種表情是怎麼回事?這讓卞梁音的小宇宙很爆發!是覺得姑奶奶配不上你眼裡的好學生麼!

他們直逛了一下午,和平似乎對他曾經生活的校園很懷念,卞梁音能感覺到他身上濃得化不開的憂傷。

說起來,她家Boss也是個很重情義的人呢。

傍晚驅車回去的時候,和平明顯是累了,有點坐不住。這裡的車不如家裡邊的專業,上面沒有輔助固定的束帶。和平一邊打著瞌睡,一邊還要撐住身體,一會兒就皺起了眉頭,衝卞梁音說道:“你過來。”

卞梁音往這邊挪了挪。

“再過來點。”

卞梁音猶疑著又挪了挪。

“我的意思是讓你到我身邊來。”

卞梁音這才恍然大悟,一屁股坐到了和平一側。

“摟著我。”

欸?

姜溢負責開車,聞言方向盤抖了抖。

和平捏著睛明穴頭痛道:“我累了,讓我在你身上靠會兒。”

疲憊的嗓音略帶沙啞,在卞梁音耳邊掃過,像是羽毛輕輕掃在了心尖上,卞梁音頓時母愛氾濫,手環住他腰身,靠過去卸掉他身上大半的重量,整個過程做的特小心翼翼,生怕擾了他清夢。

和平闔眼枕在她肩頭,微微揚起了嘴角。

本以為他會就這麼一路睡到下榻的酒店,可是路過商業區的時候,和平卻突然要求下車。

卞梁音忍不住勸道:“你不是累了嗎?還是回去好好休息吧,要逛明天也可以,明天我陪你。”

和平卻執意要下車,“今天和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