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宮裡火爐燒的很旺,可李世隆的手,卻冷的嚇人,靖安公主只是不停的搓手,希望他的手能暖和起來,“二哥,我不應該擅議國事,但這件事,真的做錯了。

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說,都錯了!”

李世隆無奈搖頭,“一代人管一代人,朕老了,總不能事事做主,這江山日後還是靠年輕人。”

靖安公主能感受到李世隆話語中的無奈,“我可以給向景雲求情,但雙雙的事情,我說不出口。

我也是女人,我明白她的想法,也知道她的委屈。

當年我是被逼走的,洛布扎堆對我尚且恭敬。

雙雙和皇帝青梅竹馬,這關係,不知道羨煞多少人。

正是如此,他就更應該對雙雙好。

又豈能將她當成外人,連機會都不給?

換做是誰,誰不寒心?

你奢望人家被打了還站在那裡讓你繼續打,不還手?

那是木頭,不是人。

我今日若是去找雙雙,日後別人問起我來,我當如何說?”

李世隆嘆息,無語的看著房頂,也怪他,當初應該多勸勸的,他只是想著,自己現在還活著,秦墨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應該不至於開仗。

事實,也跟他想的一樣。

秦墨的確剋制,即便如此,也給了自己臺階和臉面。

阿嗣有讓李旻當太子的想法,但是太急躁了,若是自己不在了,恐怕秦墨便沒了約束,到時候,怕是會傾巢出動。

那時候大乾還是大乾嗎?

“是我錯了。”李世隆見靖安公主淚流滿面,便知道這件事戳中了她內心的痛楚,不由反握住她的手道:“不過,我現在這樣子,也是熬一天算一天,也不知道還能熬多久。

我若走了,景雲就沒了約束,那孩子我很清楚,他答應過朕,不會主動來打大乾。

即便我們這般對雙雙,他也還是剋制。

所以我希望你能站出來。

阿嗣不是景雲的對手,他還太年輕了,是溫室裡養出來的花朵。

我想讓他做守成之君,可他並不願意。

眼下,他怕是做守成之君都難。”

靖安公主沒說話,她自問自己不夠資格。

想成為約束秦墨的刀鞘?

她的確不行。

秦墨的確尊敬她這個姑母,可說到底,是自己欠他的更多,又談何來約束他?

配嗎?

以昔日的舊情要挾秦墨,用一次便少一次,到時候怕是會徹底決裂。

李雪可還在秦墨那邊呢。

“我儘量,不過,解鈴還須繫鈴人,這件事往小了說,就是家事,只要皇帝願意低頭認錯,我相信,景雲不會拆散這段婚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