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要拉他做生意,我忽然醒悟了過來。

當時你在京城名聲鵲起,深得那位一家的喜愛,所以”

說到這裡,柴紹說不下去了,臉上滿是羞愧之色,“賢婿,我,我”

秦墨連忙道:“無需多說,我都明白!”

說白了,他就是想讓柴榮抱大腿,也許老六會看在他的面子上,饒過柴榮。

後面,他認錯了人,誤把柴思甜當成了三姐,這才有了後面的事情。

當初他就奇怪,柴紹為什麼毫不猶豫就把柴思甜嫁給自己,還是當妾。

現在,他全都明白了。

被他忽略掉的細節裡,到底隱藏著怎樣的殺機。

說恨,倒也狠不起來。

只是有些後怕。

“所以,您明知去西北會死,還是義無反顧去了,您服軟了,又沒有完全服軟,對嗎?”

“賢婿啊,那口氣,我吞不下去,那可是殺子之仇!”柴紹雙眼滿是血絲,他是個父親啊!

他吞到一半,如鯁在喉。

每逢天黑,他躺在床上,輾轉難眠,心中尤有一團火在灼燒。

“萬一他不饒您怎麼辦?”

秦墨以前不明白為人父母的感受。

現在,他也是當爹的人了,完全能體會到他的心情。

強權,壓得跨貪生怕死之輩,但是壓不垮一個父親。

就跟老秦一樣,要是他有個三長兩短,老秦估計會拉著所有人陪葬。

“我回來了,沒有任何的封賞,也算是將功補過了。

我幫他解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就算有天大的不滿,也該平息了。

我已經沒了一子,有跪了下去,服軟了,嚥下了這口氣她還想讓我怎麼做?

我還要替他開啟盛世的門,為他的李乾補全最後一塊短板。

他該謝我啊!”

柴紹身子不住的顫抖著,“他是大乾的皇帝啊,當皇帝的人,怎麼可以心胸這麼狹隘。

他們家從表親手裡搶來了天下,卻要讓所有人都承認他,何其霸道也。

就是上古聖皇,都有人不滿意。

他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

秦墨緊緊的握住他的手,起身為他拍背,順氣,“所以他也遭了報應,你看看李新,李智,高陽。

貶的貶,瘋的瘋,唸佛的唸佛!”

“是啊,他不是神,他也是人,他做不到萬歲,也不可能讓所有人如他的意!”

柴紹笑了,笑聲裡是壓抑了十餘年的悲憤。

他從來沒有在小輩面前如此失態,也沒有掉過一滴眼淚。

可今天,他失態了。

但他相信,秦墨是可以信任的,也是可以依靠的人。

正如他所言,他這輩子最正確的事,就是把柴思甜嫁給了秦墨。

秦墨沒有說話,只是幫他順氣。

門外的柴榮死死咬著嘴唇,淚流滿面。

他跪在地上,一拳一拳的砸在地上,砸的血肉模糊,甚至隱隱可見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