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點四十,他對著密碼鎖旁的焦顯說:「試試1140。」

焦顯應聲按上數字,沒有反應,他又繼續按了別的數字,忽然,小鍵盤上的燈紅了一下,密碼錯誤。

「七位密碼。」

向馳點點頭收起道具,看著黑黢黢的玻璃窗,心裡萬般不想面對,卻還是不得不開口:「那邊有光,估計密碼在那邊。」

幾個人起身看過去,果真在不遠處閃著七種顏色的彩燈。

大家防著那位女士再度突襲,紛紛在幾步外的地方翹首以望,給出猜測。

「是不是這些燈亮起的次數對應七個數啊,你們看這些燈是頻閃不是長亮的。」陳煦清觀察了幾秒便躲到一邊,十分懷疑過一會兒還會有驚喜。

「但從什麼時候開始算次數呢,它們就一直這樣閃。」女生穿著算命先生的破褂子帶著圓片眼睛,從手縫裡觀望著。

焦顯依舊自若地立在窗邊,絲毫不慌,適時為全場播報實況:「現在全滅了。」

七盞燈忽然熄滅,另一邊再度回歸可怖的黑暗狀態。

「完蛋,我感覺又要來一波。」孟向陽直覺敏銳,摟著女友縮到一邊別過視線不去看窗子。

果然,與他預料的如出一轍,焦顯眼睜睜地看著滿臉血的小姐姐健步如飛地沖了過來,這次倒是沒尖叫,卻在不停地錘著玻璃,「噼裡咣當」的巨響激得女孩子們又小聲驚叫。

「這門開了她不就進來了嗎?」

「可要了命了。」

向馳適應恐懼的能力屬於疫苗型,初次害怕,多次免疫。

面對未知的驚嚇剋制不住腎上腺素,但已經吃過一塹,他逐漸趨向平靜。

兩人領導視察般立在窗邊,一個笑眼微眯,一個眉頭輕皺。

「頸動脈和氣管斷裂,為什麼會把血噴到臉上?死得時候倒立嗎?」向馳一手揣著褲兜一手握著寶貝兒的手,看著不停敲窗的大姐,根據她脖子上的傷口冷靜分析。

「可能頭部受傷?」焦顯轉著向馳手指上的道具戒指,越過npc觀察另一邊的佈局。

「她身上沒有血,病服很乾淨。」

「你倆有什麼疾病吧,不恐怖嗎?」孟向陽被他們這一頓理性分析搞得懼意消散大半,原本那點後背發涼的小慌張被這一頓傷情研討直接憋了個乾淨,理理衣服直起身還能抽空看看四面牆上的血跡,並沒看到什麼明確的數字和其他資訊。

屋子重新安靜下來,「女鬼」再次消失,向馳手掌側抵上窗子遮下一小片陰影,貼臉看著對面的佈局,忽然,七色燈再次閃爍,焦顯跟著他一起數次數。

「紅色7次。」

「橙色8次。」

隨著全部燈再次熄滅,兩人一前一後幾乎同時播報,還默契地避免了撞色,他們轉頭相視一笑,退了一步。

其他顏色錯過了機會,只能再讓那位女士辛苦一次。

「下次大家一起數吧,我看這npc也怪累的。」反串算命先生的女生也沒那麼怕了,扇著手裡的扇子拉著閨蜜開始觀察起一直沒敢直視的「女鬼」。

敲擊聲又一次暫停,幾個人按照剛才商量好的分工,一起聚在窗邊緊盯著剩下的無盞小燈泡。

最終得到了一串七位數字,陳煦清離得最近,直接輸入密碼,卻意外得到一聲報錯「嘀嘀」。

她驚訝地又輸一遍,確認每個數字無誤卻依然報錯。

「密碼不對。」

「數錯了?」

「要不再數一遍吧,我們各自換個顏色數。」

討論的間隙,npc敬業到崗,依舊不知疲倦地用拳頭敲著玻璃,面目猙獰地看著屋子中的每一個人。

逐漸適應了這個強度的驚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