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又學到半夜兩點,這才睡了五個小時,大腦彷彿一團隔夜的漿糊,又硬又幹。

他聚焦到餘光裡的手機上,忽然閃過一點靈光。

哦,對了,老公。

「操。」向馳笑眯眯地低罵了一句,連忙拿起手機翻到了昨晚的聊天記錄,點開截圖看了好幾遍。

列印出來的心思不僅沒淡化,甚至想買個相框裱起來。

嘖,真是想像不到小狐狸親口叫出這兩個字是什麼感覺。

最近幾天向馳起床不像從前那麼低氣壓了,但也從沒起這麼早過,室友驚異地看著他兩步躥下床鋪直奔衛生間,雖然仍舊睡眼朦朧,卻見不到一點心態炸裂的痕跡,甚至有幾分詭異的陽光和快樂。

正穿著褲子的室友跟另一個光著膀子找衣服的對床感嘆道:「愛情的力量,真特麼邪乎。」

那人粗糙的套好上衣,對著鏡子騷包地摸了摸下巴:「搞得老子也想談個戀愛品品什麼滋味。」

「慎重啊,你看咱笙哥一週分手幾次,不要被向總的甜蜜初期迷惑。」

被點名的笙哥扒著床欄迷迷糊糊地看了眼窗外的細光,又懵逼地看向下面兩個人,啞著嗓子小聲問:「幹什麼cue我?」

「cue你起床上課了,快下來,向總都去洗漱了。」

那人半撐著身子,不短的頭髮四面八方地支稜著,驚訝道:「臥槽?向總都起了?幾點了?」

下面的人穿好鞋,按開桌面的手機,嘖嘖兩聲:「七點二十二,向總牛逼。」

焦顯早上要晨跑,回到寢室還能有時間洗個澡,可見其作息老年到了什麼地步。

他擦著頭髮走出浴室給室友騰地方,剛插上吹風機桌上的手機便震動起來。

他看著螢幕正中間明晃晃的老公兩個字,忽然覺得,就這樣即便不丟手機可能早晚也會被發現。

「餵。」

「好了嗎?」

從前的早上他都能聽到向馳還沒完全清醒的聲音,懶洋洋鬆軟軟,不精神卻十分誘人,頭幾次他還暗戳戳地錄過音,取了個毫無破綻的名字放到音樂軟體的專屬列表裡。

今天的向馳精神抖擻,音色裡還藏著不易察覺的低啞,褪光了懶意,卻依舊鬆軟。

焦顯笑了一下,心裡甜滋滋的卻又有些空蕩,他低聲說:「快了,吹個頭髮就好了。」

「嗯,不著急,吹乾了再下來,我在二號樓梯間等你。」

「嗯。」

很想快點見到,哪怕他早晨翻聊天記錄翻了五分鐘卻依舊感覺心裡不夠踏實。

太突然了,他們兩個毫無徵兆地就確認了關係,分明昨晚還心緒跌宕睡不著覺,怎麼經過一宿起來感覺這麼不真實。

向馳吊兒郎當地躲在荷葉門後,嘴裡不時哼著亂七八糟的小調子等著小狐狸自投羅網,待到門外傳來腳步聲,他甚至哼起了校歌。

焦顯推開門,隨著穿堂風一道帶進了屬於他的味道,二號樓梯間空間狹窄,不過一秒便傳到向馳的鼻尖,清爽狐狸香,淡淡的卻威力十足地捲去沉澱在頭腦底部的疲倦。

他不待焦顯張望幾下便一把將人拉進懷裡,單手環著腰身送到自己身前,熟門熟路地咬上了潤澤的唇。

清涼的早安吻,爽了。

焦顯單手撐著牆壁穩住身形,將隨意倚靠著的向馳完全攏在了懷彎裡,居高臨下地用露骨的眸子描摹他笑眯眯的眉眼。

「壁咚啊小狐狸?」

焦顯舔舔唇,輕彎起嘴角,低頭又蜻蜓點水地吻了幾下,舌尖著重舐了舐下唇上已經看不出明顯痕跡的破皮。

是真的,他們是真的。

纏著親了一下又一下,誰都不捨得分開,直到樓下一層傳來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