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曾經聚餐的那家轟趴館在別墅區,一進門有個巨大的壁櫥,擺了足足四層桌遊,張穎非得看中一個第四層的盒子,自己爬上小梯丨子,並一口拒絕了焦顯代為爬高的提議,只道一句:「你扶我一下就行。」

所謂的牽小手,就是焦顯無奈地給興致勃勃的張穎助了個力,掌心對掌心,目的純粹,過程快速,引起向總不滿的可能是那爬上去爬下來的兩次支撐,短時間多次數,加深了他的印象。

向馳從鼻子裡「哼」出一聲,從眉毛到收緊的下巴,無不矯揉造作,甚至連聲音也膩著幾分嬌嗔。

焦顯實在崩不住,笑著將頭抵在他肩膀上轉了轉。

「你怎麼記得這麼清楚?」一口沾滿辣椒的烤土豆送了過來,焦顯邊吃邊笑,對於他這種記仇屬性不僅不厭煩,反而心裡美滋滋地直冒泡。

「呵,我寶貝兒的小手,拉過什麼我當然記得清楚。」

同樣是帥哥,向馳的桃花就跟種在鹽鹼地了似的,初中還能收到一封半封的小卡片,從高中起連緋聞都沒人想編排他。焦顯就不一樣了,肥沃土壤孕育出的參天大桃樹,光向馳認識他的這兩個月就能掰著手指數出來至少五件「罪責」,招蜂引蝶不過如此。

所以同樣一本帳,焦顯握著的那本要比向馳乾淨不少,有一個氣場獨特生人勿近的暗戀物件,小狐狸少操許多心。

向馳拉起焦顯的手按到自己頭側,帶著點委屈地說:「我這好使著呢,一條條一行行記得可清楚了。」

狐狸爪子順勢掐起他沒多少軟肉的臉,輕手捏了捏:「也真是難為你從那麼多專業知識裡給我留位置,寶貝受委屈了。」

向馳任由他捏著,手上投餵不停,垂眸插起雞排大咧咧反駁:「那可不一樣,怎麼能把你和心肝脾肺腎放一起呢?」

他看著焦顯張口,白牙輕咬住香酥的肉塊,低沉的音色滿是明晃晃的蠱惑:「你在我這裡,從來都是有專屬位置的。」

焦顯閉著唇緩慢咀嚼,上一秒還甜蜜的笑意逐幀得變了味,眼眸也閃著別樣的光一錯不錯描摹著他的臉。

向馳被他看得心猿意馬,挑挑眉:「我怎麼覺得你這眼神帶顏色呢?」

他給焦顯掰開筷子,開啟還熱乎的腸粉推到他面前的桌子上。

「嗯,黃色帕加尼,這會兒已經上路了。」

小狐狸舔掉嘴邊沾著的醬汁,笑著開啟圍巾開始正經吃飯。

向馳靠近他挪挪凳子,側身單手拄著桌面撐著頭,目光溫柔。

「要是『做實驗』的時候你也能這麼直接,我就是雙倍快樂,最好把老公這個稱呼也提現一下。」

焦顯夾起一筷子腸粉,撇眼看著他的舌尖滑過虎牙,十分想不通自己為什麼給他備註了那麼兩個字。

一個同喝過一瓶可樂的後遺症,讓他被向馳沾在瓶口那根本沒幾滴的口水淹沒了神智,被他上下滑動的喉結和斜目輕俯的視線a光了節操,寂寞深夜,伴著室友的呼嚕聲,他一個陽光型男對牆而臥,忍耐著胸口激盪的衝動反覆砸吧嘴回味,終是理智被打敗,曲指打出了「老公」二字並一個意味深長的引號。

如今成了他為自己挖出的深坑,摔下去到是不疼,就是膩得慌,起跳動作對於他這個大老爺們而言,需要很多勇氣和決心。

他把那一口腸粉貼到了向馳唇上,用平靜的眸子示意他閉嘴。

向馳張口,抿著筷子吃下入口即化的粉皮,又咬住筷杆不松牙,就著這個姿勢低聲控訴:「小騙子。」

焦顯收回筷子,終於吃上了腸粉,嘴唇看似不經意地包住了被那人咬過舔過的地方,面上不動聲色。

分明嘴都親破了皮,可間接接吻的魅力卻依然能刺激他的神經,一次性木筷子可比可樂瓶上被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