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以前,他是血魔宗的孤煞之器,只要靠近易別情,周身魔氣就會吞噬易別情的身體。

為了保護易別情,他假裝攻擊天目宗子弟,逼迫易別情和他斷絕了本命法器之約。

後來,他看到易別情追著魔修進入雪山,終究放心不下,一路跟了過去。

最後,所有人都被困在雪山中,易別情忽然對他伸出手來,低聲問道:「你來了,是要和我同生共死嗎?」

長情劍點頭。

易別情又道:「好,那就一起死。既然要死了,我也不怕你身上的魔氣了,你過來,讓我抱抱吧。」

長情一時愣住,但還是剋制不住地走向了易別情。

感受到易別情的身子被魔氣侵襲,長情想掙脫,卻被易別情抱得更緊。

「人生快樂的事有很多,比如長生,比如滅魔……可我只想抱抱你啊。」

易別情低頭看向長情:「當然,若是生命最後你還願意當我的法器的話,我會更開心吧……」

長情劍一咬牙,終於再次認主了易別情。

可他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易別情整個收回了丹竅裡。

此刻……長情對著易別情的殘影,看著易別情臉上的笑容,所有的憤怒、氣惱,都被壓下了。

他從未見過易別情這樣的笑容,晉階時沒有,得到師長稱讚時沒有,大仇得報時也沒有。

這彷彿是易別情最開心的時刻。

易別情,竟然沒有騙他,他不想長生,不想滅魔,只想抱抱他。

如今,他體內魔種已去,易別情終於可以一直抱著他了。

可惜,留給他的,終究只是一道殘影。

平靜的戰意樓,忽然震動了起來。陸雲華暗道不好,恐怕是有魔修正在攻打此樓。

長情也立即猜到,他抬眼看了一眼易別情,終究是掙脫了易別情的手,自毀脫離了戰意樓。

樓外,藺石目色低垂,看向長情劍的目光充滿了寒意:「鎖魂劍,你背叛宗門,若是心生悔意,我便看在你曾是血煞之器的份上放過你……」

長情冷哼一聲,便朝著藺石攻去。陸雲華微微皺眉,為了留下易別情的殘影,他和長情都選擇了認輸離去,此刻內息翻湧,根本不是藺石的對手。

「有自知之明,很好。陸雲華,我不會立即殺了你,而會讓你成為祭壇的下一個侍奉者。」

聽到藺石的聲音,陸雲華眉頭緊鎖,藺石竟然徹底收服了牽思。如此一來,他的所思所想都會被藺石所知。他若攻擊藺石,藺石立即便能知曉他要攻擊何處。

陸雲華苦笑,看來此時已無轉機了……不對,還有血魔功。

當初,他為了徹底滅掉魔道生機,篡改了血魔功法,又刻意放縱這功法流入魔修手中。

血魔功逆天而行,本不為天道所容,全靠功法中一道「隱匿天機」的絕妙功法,才使得過往修習者能保全自己。

一旦去除了隱匿天機部分,血魔功修行者終其一生都會被天道滅殺。

陸雲華盯著藺石,乾脆直接將所思所想念了出來,此時,他已不懼怕藺石能探知他的思緒,因為他打的就是一張明牌。

方青羽透過傳音玉牌聽到了陸雲華所言,身子一震。他完全沒有料到,血魔功詛咒的根源竟在這裡。

此刻,陸雲華不緊不慢地走向藺石,道:「你不想知道真的功法嗎?」

藺石臉色露出狠厲之色,他瘋狂催動著牽思,探知著陸雲華的思緒。

陸雲華含笑看他:「別費力氣了,我怎麼可能讓魔功存活世間,當初我將血魔功替換後,利用陣法將真正的血魔功演化了千變,想要得到真正的血魔功,就必須逆推,沒有五日,絕不可能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