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峰,還沒有進入到林上風的房間,便聽到從房間裡面傳出來撕心裂肺的哭聲。

隨著師父走進房間,見到林上風的妻子硃紅已經昏了過去,林飛夜則是臉色蒼白,痴呆呆地跪坐在地上,而林緋虞正趴在林上風的身上哭得死去活來,其他的真傳弟子們也都哭聲震天。

許紫煙作為小輩,不可能靠前,站在人群后,向著林上風望去。也許是心理原因,她總是覺得林上風的臉上帶著濃濃的憂慮,目光移向林緋虞,見到她的肩膀一抖一抖的,聲音已經哭得嘶啞,心中不禁黯然。在心中輕嘆一聲,暗道:

“宗主,您放心,緋虞與我情同姐妹,只要有我在,必不會讓她受到委屈。”

似乎感應到了許紫煙心中的誓言,又或者許紫煙看花了眼,只是瞬間許紫煙就發現林上風的臉上神色變得安詳。

此時,昏倒在地的林夫人也已經被莫驚鴻吩咐幾個女弟子給扶到裡間的床上。

然後四個峰主又輪番地勸說林緋虞,但是林緋虞只是趴在林上風的身上痛哭失聲,根本就不理會莫驚鴻四個峰主。

莫驚鴻長嘆了一聲,伸出一指點在林緋虞的睡穴上,然後又讓幾個女弟子把林緋虞也扶到了裡間。梁之洞此時走到了林飛夜的身邊,輕輕地將林飛夜從地上扶了起來,低聲說道:

“飛夜,你是林師兄的長子,師兄的喪事都要靠你,你要振作起來,不要讓師兄走的不安心。”

林飛夜有些麻木的眼神張於有了一些活氣,望著梁之洞半昨,彷彿終於回到了現實。但是依舊有些神情恍惚,只是默默不語地點了點頭,目光一直望著林上風,也不看旁人,淚水無聲地滑落。

梁之洞揮了揮手,便有弟子上前,將孝服給林飛夜換上。林飛夜也沒有反應,如同一個木偶一般任人擺弄。

一番忙乎下來,靈堂已經佈置好。林飛夜木然地跪在一側,機械地回著禮。

嶽卓群父子匆匆地拜祭了一下,便在言錚的相送下離開了太玄宗。待飛離太玄宗之後,嶽卓群凌空回首望了一眼太玄宗,最終一揮衣袖,轉身飛去。

“爹爹,難道我們就這麼算了?”一旁的嶽京不甘地說道。

“小子,以後少給老子惹麻煩。”嶽卓群陰沉著臉厲聲喝道。

“爹爹,我知道我錯了,但是……即使是我錯了,他們也不應該撥爹爹的面子。我看他們根本就沒有把爹爹放在眼裡。”

“滾!”

嶽卓群氣急,一腳將嶽京踹下了雲頭,那嶽京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又飛回到了嶽卓群的身邊,拉著一張臉了不言語。

飛了一會兒,嶽卓群看到自己身邊賭氣的嶽京,嘆了一口氣說道:

“京兒,這件事為父給你擔了,不過這樣的麻煩事以後為父不想要再聽到。”

一旁原本陰沉著臉的嶽京一聽,臉上立刻浮現出喜悅,興奮地呼道:

“我就知道父親對我最好了!”

嶽卓群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一方面是為你,另一方面也是為我自己,我嶽卓群的面子可不那麼好掃的!”

說到這裡,目光中閃過一絲狠戾之色。

“父親,您什麼時候將那個許紫煙給我抓回來?”嶽京根本就沒有聽到他老子說什麼,只是一個勁地想著自己的問題。

“抓回來?”嶽卓群冷冷地一笑道:“我要他們太玄宗拿著嫁妝卑躬屈膝地把許紫煙給我送過來。只抓一個許紫煙夠嗎?既然掃了我的面子,我就要整個太玄宗付出代價。”

太玄宗辦了七七四十九天的喪事,整個北地修仙界各個宗門,包括華陽宗宗主,世家聯盟,散仙盟都前來太玄宗弔唁。整整忙了七七四十九天之後,太玄宗重新安靜了下來,但是安靜之中卻隱藏著動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