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就說明了一切,說明他坐不住了,無法靜靜地等待訊息,只能親自前來。

“今天是什麼日子,怎麼都一窩蜂往醫院跑呢?”

他雲淡風輕地開口說道,因為沒有明確的指向,所以,一時間也聽不出來,這話究竟是和榮甜說的,還是和顧墨存說的。

正在捻著菸蒂的那隻手,微微一頓。

顧墨存站直身體,收回手,那已經被他捻得皺巴巴的菸蒂便從車蓋上翩然落下。

白色的車蓋上,多了一道明顯的煙痕。

寵天戈連看都沒看,想要拉著榮甜上車。

一隻手斜刺裡伸出來,竟然拉住了榮甜的另一隻手。

本就被醫院裡的味道燻得昏頭漲腦的榮甜打了個激靈,一下子徹底清醒了。

她的兩隻手,分別被兩個男人緊緊地捏著,骨節都有些疼了。

榮甜本能地低吼道:“放手!”

這兩個字,等於是和兩個男人一起說的,因為榮甜覺得左右兩隻手都有些疼,因此她根本無法分辨哪一個人的手勁更大,只能希望他們全都先放開她。

四隻眼睛一對上,彼此的視線都帶著火光似的,熊熊燃燒。

“你怎麼在這裡?”

電光石火間,榮甜聽見,寵天戈問了一句很沒營養的話。

顧墨存的目光看起來有些莫名,在她的臉上逡巡了片刻,這才回答道:“來醫院,自然是看病。外傷,被劃了一刀。”

說完,他甚至還解開袖釦,把襯衫的袖子一路翻卷上去,露出一截白色的紗布。

空氣中頓時瀰漫著一股淡淡的藥味。

對於顧墨存展示傷勢的舉動,寵天戈報以冷笑一聲。

他當然不會以為,這個男人在示弱。

倒是榮甜的視線落在那被紗布包裹的一截手臂上,目光有些閃爍。

她沒有刺中關鍵部位,但儘管只是手臂,當時也流了很多的血,後來,那些血漬還是林行遠親手擦掉的,用了好幾桶水,她在一旁默默地看著。

“不問問這傷是怎麼來的嗎?”

見寵天戈要走,顧墨存放下袖口,微微揚起下頜,臉上帶著意味不明的笑容。

明知道對方不會真的問,所以,他笑笑:“被狗咬的,一條牙尖嘴利的小母狗兒,還懷著崽子。”

這句話一出,徹底把寵天戈的怒氣給勾出來。

他鬆開手,向後輕輕一推,先把榮甜推到了自己身後兩步的地方,確保她不會被誤傷,然後掄起拳頭,朝著顧墨存的臉就是一個勾拳。

速度那麼快,如果是一般人,恐怕一定躲不開。

不過,顧墨存的身體畢竟是經過軍校多年的淬鍊,遇到危險會有下意識的本能反應,所以,他的臉朝旁邊一閃,避開了這一拳,同時雙手用力,一起搭上了寵天戈的手臂。

寵天戈的眼中閃過一絲狠辣之色,並不慌張,手臂一縮一反手,輕鬆逃脫了對手的桎梏,眨眼間又是一拳迎上去,朝向的是他的太陽穴,他遭遇車禍的時候,頭部受過傷。

畢竟有傷,那隻受傷的手稍微拖了顧墨存的後腿,他收手有些慢,於是不可避免地結結實實捱了這一拳。

不過,他也抬起一條腿,不由分說地踹向了寵天戈的膝蓋。

兩個人交手很多次,彼此間都清楚對方的軟肋。

一拳,一腳。

“咔咔。”

輕響從寵天戈的膝蓋處傳來,只見他的身體輕晃了幾下,還是站穩了。

而一縷血絲沿著顧墨存的手背流下來,他剛包好的傷口又裂了。

看起來,兩個人似乎誰也沒有佔到更多的便宜。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了,以至於榮甜的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