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約一怔。

「我一直知情。」

「那何苦害我兜圈子。」

露露說:「每一個人都有苦衷。」

「說你的來聽聽。」

「他是我三哥的女朋友。」

「你怕我動手搶?我不是那樣的人。」

「不,她同三哥斷斷續續往來有好幾年,很痛苦很累的在一起,每次分手,大家都為他們鬆口氣,但不一會兒,又開始糾纏,、永遠沒有了結。」

文約只覺得盪氣迴腸,「現在他們仍在一起?」

「兩個人什麼都不做,浪費那麼些年,你要是介入,更不知是什麼局面。」

「原來你是為我好。」

露露說:「你不用如此譏諷。」

文約笑了。

「我是自由身,為何對我沒有興趣?」

「我配不上你,露露,將來你的伴侶勝我千百倍。」

露露說:「最狡猾的人才會這樣說,高招。」

文約無奈地笑。

「她上個月又到溫哥華去了,這次去得最久。」

「會不會從此擺脫這段不愉快的感情?」

「我三哥前天才出發去找她。」

「要命,又不肯放過她。」

露露說:「我們見怪不怪,也許他們覺得幸福,畢竟世上有多少人能夠終身以戀愛為事業,統共不用工作謀生?有時真羨慕他們,有這樣一件大事可做,不愁寂寞。」

文約默然。

「喂,有空約會我。」

文約點點頭。

「他們回來的時候,我叫你出來。」

「不用了,」文約說:「不重要了。」

「怎麼說?」露露詫異。

文約嘆口氣,「我沒有那麼多時間,更沒有那麼多眼淚。」

露露笑了。挫折調職之前,也向前一任同事打聽過。

當時蘇茜說:「你可以應付得來。」

「但是,」我問:「我會開心嗎。」

蘇茜笑,「十多歲的人還似孩子似,做工最終目的是為薪水,又不是看電影,誰理你開心與否。」

「我也並不期望自己會歡喜享受,但總得合理地愉快吧。」

「只有少數人有這樣的幸運,這種人找到的不是工作,而是事業。」

我不語。「你放心,你可以做得來。」

聽這種口氣,已知道不妥。

人總是自負,有什麼是做不來的?人家會我不會,肯學肯捱肯忍。

再老,誰讓你要支薪水。

於是換了個場子,巡迴演出。

已經非常沉著,知道人生地不熟,需要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但一上場就知道難。

同功課無關,而是人事,氣氛非常壞,人與人之間不說話,無交通,一本正經,做事管做事。

我嘆口氣,正如蘇茜所說:辦公,你以為是看電影?

但一天八九個小時在這裡渡過呢。

我不會天真到企圖改變這裡的氣氛,有那樣的精力,不如找份兼職。

只希望自己可以適應。

上司是中年的英國人,若果在街上驀然遇見,會覺得他風度翩翩。但現在要與他每日對牢八小時,感覺完全不同,三朝一過,原形便露出來。

特別喜歡召我入房,又不見有公事要說,閒閒地叫我坐,開著無線電,已經有好幾次,因是上司,故此忍耐,今日又來了。

「你英語說得好。」

「謝謝,每個同事都說得好。」

「覺得新部門如何?」

「過得去。」

「這裡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