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這才問計於前輩。”

路不平並未意外,當下沉吟著道:“慕容小子招攬了唐門十一少和青城左白頭,再盯上你們這對兒也不奇怪,但這樣一來他那‘八柱’豈不是要變成‘十柱’,聽起來可有些不對勁啊。”

蔡落霞聽出路不平話裡的調侃之意,難掩窘迫的道:“我們二人並非罔顧您和大姐頭的恩情,更不是姓梁的那貪圖榮華富貴的路數,但峨眉派數百年基業,倘若真能重新崛起,我們便是死也瞑目了。”

路不平藹然道:“娃娃別怪老叫化直言,依人成事畢竟是不得已而為之,沙土地上怎麼也建不起金鑾殿來,因為凡事都有個‘欲速則不達’的道理管著,那個……越王那個叫什麼來著?”

蔡落霞遲疑著道:“越王……勾踐?”

路不平一拍大腿道:“對,正是那個‘夠賤’,人家還‘十年生聚十年樹木’嘞,你們老兩口既不生聚又不樹木,到頭來光想著吃現成,天底下哪有這種好事?”

蔡落霞聽得滿臉通紅,期期艾艾的道:“前輩還請明察,我們夫妻二人並非全無作為,眼下也收了幾名資質尚可的徒兒,只是修行日淺,還未能成器罷了。”

路不平欣然道:“這才是正道,光復什麼的交給娃娃們多好,你們這對半老不小的棺材瓤子,趁著眼下身體還算硬朗,多傳些看家本事給娃娃們,難道不強似算計那點不值一提的虛名?”

蔡落霞點滴私心全被看穿,頓時只覺汗顏無地,所幸這樣被路不平數落一番,她胸中倒也塊壘盡消,當下深施一禮道:“前輩悉心教誨,晚輩必定銘記在心,今後絕不敢再有絲毫妄念。”

眾人靜聽他們兩人對話許久,已經對事情原委心知肚明,此刻眼見這位滿頭銀絲的峨眉名宿一反常態,竟虛心恭順得如同花信少女一般,好笑之餘也不禁暗自感慨,果然是歲月不饒人啊。

路不平見蔡落霞如此恭敬,卻是搖頭一笑道:“行啦,只要別私底下埋怨老叫化干涉你們派內事務便足夠了。唉~誰讓咱生來好管閒事,如今‘拔腿相助’雖然不成,但‘動嘴相助’還算力所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