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忍不住偷偷向屍體上看了幾眼。

二人穿過廚房,剛跨進下房房門,這門板上又高高懸著一具屍體,這一具是男屍,一樣以竹筷釘在門上,一樣頭頂上有五個指姆大小的血窟窿,衛民誼看了.只一個勁直搖頭。

進到上房,這裡更比前兩個嚇人,原來牆上一男一女兩具屍體,竟是全身赤裸,不但同樣頭上有洞,胛上釘著筷子,而且被割開了胸膛,腸肺等物,擲得滿地,僅只人心人肝不見了,那情形真是慘不忍睹,衛民誼扯了床單,先將兩個屍體身上掩住,然後挑亮了油燈,房裡光亮陡增,更出人竟外的事接著又呈現在眼前。

場上本來是兩具屍體,但卻有三個鮮血人形跡印,靠邊的一個顯然是被人用東西蘸了血書上去的,那僅只畫了一個血的人影,舉手投足,翩翩如生,旁邊卻有兩行鮮血寫的小字,衛民誼忙移過燈盞,只見上面寫著十六個鮮紅的字:人不欺我,我不欺人。

人若欺我,滅其滿門。

衛民誼雖說經驗老到,看到這種殘酷悽慘,傷絕人寰的事也不禁怵目驚心,沉思不語。

柳媚呼吸急迫地喘了半天氣,才悠悠說道:“師叔,你看這會是誰幹的事呢,這人也未免手段太毒了。”

衛民誼滿臉冷漠地說:“這人必是個面冷心狠,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不知道這家店主與他曾有過什麼血海深仇,使得他下這種毒手,你兩個師兄下落不明,是不是也遭了不測,確令人可慮!”

柳媚著了慌,忙道:“那我們快去找吧!”接著又嘆道:“唉!我就離開了這麼短短一點時間,要是這人行兇的時候,師兄他們在場,必然會遭他毒手的。”

方在說著話,衛民誼突然揚手煽滅了桌上燈火。黑暗中一帶柳媚,低聲喝道:“噤聲!”

柳媚立時住口,側耳細辨,果然聽得窗外隱隱約約傳來一兩聲極其微弱的呻吟,那聲音就像一個被埋在地下,從泥土中發出來的呼喚一樣,斷斷續續,十分難聞難辨,柳用聽得渾身汗毛一根根都豎了起來,輕聲說:“師叔,那是誰?在哪兒呀?”

“鐵笛仙翁”凝神又待了一會,倏然抓住柳媚的左手,急道:“快,那是你大師兄!”

說著用力一帶柳媚,二人穿窗躍出,細辨聲音方向,摸索到院內一株巨大的樹下,柳媚眼尖,早看到樹身上橫著半截人身,一聲驚呼:“師叔,在那兒了,你看!”

鐵笛仙翁側頭也看見了那奇怪的現場,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氣,原來那顆大樹樹身上,正露出半個人身子.那是一雙腳,直挺挺橫著,整個上半身連頭連手全都插在樹身裡,也不知道是怎麼弄成這個樣兒的,樹身上本來沒有洞孔,硬是把人直插進裡面的,樹與人合籠之處,緊緊密密,連半分空隙也沒有。

柳媚一看那雙腳,可不是她的大師兄“八步趕蟬”鄭雄風嗎?但可不明白他怎麼趕蟬連人趕進了樹幹的,連忙上前抱住兩條腿,向外用力就拔。

鄭雄風整個上半身緊緊夾在樹幹上,哪裡拉得出來,鐵笛仙翁連忙制止柳媚蠻幹,道:

“傻丫頭,你要把他拉斷是不是,放手讓我來。”

柳媚鬆了手,嘟著嘴退到一邊,嘰咕著說:“這不是神經病嗎?好好的鑽到樹幹裡去做什麼。”

鐵笛仙翁一手託著鄭雄風下半身.一手潛掌力,掌心抵住樹身,霍的登掌吐勁,只聽“嘶”的一聲,樹身應手而碎,衛民誼右手輕輕一帶,就將鄭雄風從樹身中拉了出來。

鄭雄風長長呼了一口氣,但卻渾身軟綿綿的,不能夠動彈,衛民誼見他還被人點了穴,便忙拍開他被制穴道,將他平放地上,緩緩推宮活血,足鬧了頓飯之久,鄭雄風才算完全恢復過來,翻身從地上爬起,向衛民誼叩了頭,說:“師叔,你老人家要是不來,雄兒只有死在這樹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