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那樣對她,他卻不能。

能做的,唯有完成她想要做的事。

“爸,我要和他離婚。”

不知過了多久,魏忻的聲音低低從他懷中傳來。

魏長雲一怔,隨即斂眸,再揉了揉她的頭:“好。”

離婚協議書是在魏忻離開的那一天,透過律師送到蕭桓的手上的。

魏忻在機場上看著那個自己從陌生到熟悉,但最終還是喜歡不起來的城市,轉身,平靜地步入機艙。

她什麼也沒帶走,在蕭家的東西,在左寧公寓裡的東西,什麼都沒有帶。

她就是這樣一個人,不是她的,她不屑於帶走,但是這裡能完全屬於她的,早就沒有了。

所以孑然一身,與來時相同。

不過這次,她的身邊再沒有他。

心底的他,也終究只會淡成一個痕跡。

那個放在她兜裡的手機,已經關機了,最後一條資訊,是在登機前,三個字,她親手打上去的,本以為會很艱難,但是卻出乎意料地簡單。

——你贏了。

這三個字,就是賭注的結果。

——你贏了。

心口一跳,蕭桓猛地站起身,皺眉看著這條前言不搭後語的簡訊。

發信人是那個已經失蹤了一個多星期的女人,那個讓他輾轉難眠,咬牙切齒偏偏尋不得的女人。

腦子頓時被針刺一般的疼,最近幾天他不眠不休得處理阮絲皖那個孩子的事,秦家那邊不知從哪裡得來的訊息,知道秦家的血脈沒有了,頻頻向鄭氏施壓。

他特地調了幾批人到各大醫院蹲守,卻一直沒有找到魏忻的人。

現在魏忻在C市的處境變得很危險,秦家看起來是想要藉此大做文章的,只要魏忻被他們捉住,鄭氏的處境就會很為難,他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但是卻在他還沒找到她之前,她給他發了這麼一條資訊,他有種不祥的預感,握著手機的手緩緩收緊。

“BOSS,有聲稱是魏家的何律師來找您。”

特助盡職地敲門,看見蕭桓一臉蒼白而茫然的模樣,又重複了一遍。

興許是那個“魏家”讓他回過神來。

他坐下,恢復了表情,但是手指卻狠狠摩挲著手機螢幕:“請他進來。”

特助應了一聲,退了出去,然後很快一個年紀不過三十而立的男人正拿著手中的暗黃色資料袋走進來。

來人不卑不亢,溫潤的笑容,配以毫無瑕疵的進退有度的態度,在蕭桓的示意中坐到了辦公桌的對面,在說話的同時遞上了手中的資料袋:“您好,我是魏家代表律師,姓何,今天來主要是受魏先生之託,前來和蕭總商量關於您和魏小姐離婚後的各項事宜。”

“離婚?”

蕭桓耳朵一嗡,不知為何心底一亂,緊蹙眉頭看向他。

何律師似乎早料到他這個反應,卻在他的注視下毫不猶豫地點頭。

“我不接受,讓魏忻來見我。”

咬緊牙關,蕭桓逼迫自己冷靜下來。

“蕭總這個要求,請容我方拒絕,”何律師託了託鼻樑上的眼鏡,眼神不知何時已變得犀利,“魏先生和魏小姐已經把這件事全權託給我負責,而且蕭總的父親也是已經同意了的,並且在這個情況下,我方魏小姐已經明確表示離婚立場,所以蕭總如今不能強制要求見到魏小姐。”

律師的一字一句,讓蕭桓終於意識到了什麼,他猛地咬牙:“魏忻在哪裡!”

“這個……”

蕭桓卻已經等不及他的回答。

撥通電話,蕭桓越過辦公桌快步走了出去,一路而下,他咬牙切齒,心頭卻湧起一絲害怕……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