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好一會,才幽幽的嘆道:“我明白了。”

在說完這句話以後,秦玄終於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視線朝他這邊看了過來,臉上的笑容頃刻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背對著他的那個女人彷彿也意識到了什麼,整個身子都繃直了,連頭也不敢回,僵在了原地。

還是秦玄穩得住,率先開口打破這尷尬道:“皇兄,有什麼事嗎?”

只短短一句話,卻已佔住了理,彷彿在提醒著他,這是在靖麟王府,而他不過是跟他自己府上的丫環在說話,相反的,倒成了他破壞了他們的好事。

“碰巧路過而已,見臣弟正與人相談甚歡,所以過來看看。”他不冷不熱的應著,所有情緒已然隨著收斂的內力而隱入了身體裡,未顯露出半分來。

幾乎可以肯定,秦玄是在刻意與他做對,昨晚的酒宴,他也試圖探知他與任初靜背後的關係吧?因為知道他在乎,所以才想從他手中奪走,當然,眼前這個笨女人是不可能明白這個中原由的。

如果,剛才不是她主動推開了秦玄,或許,他已經隱忍不住將他倆一塊殺了。不過,現在看到秦玄,瞭解到了他的心思,他也隨之而改變了主意。

心念一動,他將視線轉向了旁邊的女人,故作不知的道:“這位姑娘是誰啊,背影這麼熟,轉過身來,讓朕瞧瞧。”

避無可避了,那女人終於心不甘情不願的緩緩轉過了身子,醞釀出一張諂媚的笑臉看向他,竟破天荒的拂身行禮道:“皇上萬福。”

看來,連她自己也已經意識到她自己的錯誤了吧?他微微揚起一絲笑意,對眼前的人道:“任初靜,原來是你,既然知道朕來了,剛才為什麼還背對著朕?怕朕會吃了你不成?”

她以為這個態度就可以讓她免於受到懲罰?她這一招對他而言已經不管用了。

冰冷的言語讓那兩道柳眉糾結到了一起,卻仍硬著頭皮辯道:“皇上說笑了,我只是隻是因為洗衣服洗得太久,頸椎病犯了,如果突然回頭,就會暈倒,所以皇上一定能理解的,對不對?”

她奇奇怪怪的理由還真是不少,不等他發作,一旁的秦玄突然開口道:“皇兄,是臣弟見她身子不適,所以,便讓她先休息片刻,反正,府裡本就有專人負責浣洗,誤不了事。”

這番話無疑換來了女人一記感激的眼神,哼,他倒是很會鑽空子,也深知女人愛吃他這一套,看到那女人臉上莫名的感動,他的心裡便有如被人狠狠抽了一鞭子,“四弟還真會體恤下人,如此,倒顯得朕有些苛刻了。”

怪不得任初靜一門心思放在他身上,該死的,這女人真是有夠白痴加自戀,她以為秦玄是真心喜歡她,真心要對她好的嗎?那宮裡的奉九儀對他又算什麼?

對於他話中隱隱透著的盛怒,秦玄恍若未聞,淡然應道:“臣弟是見皇兄只習慣她一人伺候,唯恐她累倒了,無人伺候皇兄,所以,才擅自作主,還請皇兄見諒。”

唯恐她累倒?好一個堂而皇之的理由,不過,這一招也並不只是他秦玄會用。

視線轉向怔愣著的任初靜時,他臉上已是溫和的笑意,“既是身子不適,就回房歇著吧,省得臣弟還以為我虐待他府上的下人。”

任初靜起初是一陣不敢置信的驚喜,但隨即,又變得警惕起來,一邊搖頭一邊道:“不用不用,我已經好多了,我這就去洗衣服去。”

他在她心裡竟然就這麼可怕嗎?讓她這麼的不信任?看她拔腿就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