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惹不起誰了?”

白日明低下頭,不再說話。

隔了會兒,兩人並排走了一段距離,都沒有再開口說話的意思。白日明是性格使然,而夏恩卻是明顯的生氣了。白日明有些不知所措的難堪,他對夏恩在光天化日之下直接對他曝氣的突然依舊不適應,“你別生氣。”

肖夏恩一個抽身躲開白日明伸過來拉他的手。

兩人隨意準備了一下,下午就到了青島預定的酒店裡。放下一個行李箱的行李,兩人之間依舊有著莫名的安靜,直到站到了海邊。估計是肖夏恩也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見過大自然這般美麗而遼闊的景色,渺小的人類站立於這些屬於大自然鬼斧神工造就的景色面前一般情況下有的只是無聲而又磅礴的感嘆。

生命的短暫和無常都是讓我們珍惜此刻的理由。肖夏恩和白日明眺目遠望,而後他嘴角帶著笑在白日明面前蹲下,“爬上來,我揹你。”

白日明眼裡頓然含了水珠,鏡頭拉近,對準白日明那小子黑亮而充滿不可置信的幸福的眼睛,我們把這場深情鏡頭的所有權交到他手裡。

我沒想到他會生氣,通常情況下都是這樣的,他生氣的時候我都不能明白到底是為什麼,但他開心的時候他會興奮的跳腳然後像個小孩子那樣叫我或者是衝過來摟著我說話,讓我知道他是開心的。

但是他這次生氣還是讓我猝不及防,他生氣的時候整個人從側面看上去就會顯得很遠,我常常在這個時候都不敢看他,我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有這樣冰冷而複雜的東西,我只知道如果在這個時候我去和他說話我不僅得不到任何回應,我還會被他那種若有若無的眼神刺得傷痛難耐。

你知道的,往往只有我能夠把心交過去的人才能有這樣的能力,刺進我以為外界永遠也進不來的空間。

幾個月前他有一項攝影主題,講的是愛情,他幾乎是在接到這個專案的時候就和我說,他要和我拍。當時我很開心,我從來沒有這樣開心過——我喜歡的人他也喜歡我。

即使夏恩他偶爾脾氣暴躁或者是對我忽冷忽熱,可是我卻覺得有他的愛和包容就是我要的一切。既然我有了這一切,我為什麼還要和別人去爭其他對我來說毫無作用的東西?

我記得當時的拍攝場地有三個,其中有兩場是我們兩一起拍的地方,剩下來的那個是他自己拿相機幫我拍的個人照,我要做的就是站在他的面前,對這黑通通的照相機想象像是注視他的眼睛那般微笑。

我沒有告訴他,其實像我這次這樣一本正經的拍照,就算是和家人一起也沒有有過。我能夠這麼安靜的呆在他的身邊,和他做那麼多有可能一輩子只做一次的事情,我就已經把他當做了我在世界上最親的人。

我曾經說過,和他在一起我有太多捨不得說出來的第一次,那些第一次無數次點亮了被我無知和固執壓得黑得看不見手指的世界。

我們在人工花園裡,他細細而溫柔的親吻我——大部分情況下他的吻霸道而極具佔有性,在綠意盎然的人工森林裡,樹木頂頭,而我們腰下是高低不平但詩意自起的花,大朵大朵的綻放的花叢裡夾雜著小小的藍色、白色花瓣。身邊照相機的聲音被拉的很遠,我全身心就只剩下他的親吻和他身上散發出來朝氣蓬勃的氣味。

肖夏恩是我此刻全部的希望。

拍好前兩幕的第二天他帶我去廣場,他也想現在這樣,蹲在我的面前,向我微微仰著頭,這樣認真仰視著、眼裡只有我一個人的認真開口說道,“我揹你。”

相比之下,我更相信這就是承諾。我揹你。

趴在他的背上,他揹著我也能夠繞著偌大的廣場奔跑,一邊跑一邊喊,全然不顧路邊過了自昨天至明日都是陌生人的眼光,“快說老公你真棒!說不說!”他威脅著,想把我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