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懷飛道:“可是……”

鐵手即道:“那是吳鐵翼掠奪得來的不義之財,你只是替他保管而已。”

莊懷飛倒給他搶白住了。

鐵手道:“你做了什麼殺人越貨、喪心病狂的事?嗯?如果未曾,你今天仍是兵,跟我一樣,還沒當賊的資格。”

莊懷飛故意狠聲道:“但我現在就要大開殺戒了——你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吧!”

鐵手淡淡地道:“因為你不想殺我。”

莊懷飛怪叫了一聲:“什麼!?”

鐵手又加了一句:“你也不敢殺我。”

莊懷飛這下可火上加油:“我一不一敢一殺一你!?”

鐵手嘆了一口氣,這回真閉上雙眼,“如果你真要殺我,那就請吧!”

打老虎 第二回 冰火

莊懷飛瞪住鐵手。

他的手指深深嵌入自己的右腿中。

他隨手可以殺了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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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手已沒有反擊。反抗之能。

可是看他的表情,定如泰山,甚至還徽微笑著,像在閱讀一本賞心悅目的書,“他好像無所謂,甚至不大關心結果:哪怕是牽涉到生和死。”

其實他還是關心的。

至少,他一直保持與莊懷飛對話,那是因為他發現:

缸邊的少女還是緩緩的移動著——儘管她的移走已盡力避免驚動,但因為她可能沒有武功和輕功底子,所以挪移得非常緩慢,也十分艱苦,而且,也很容易讓像莊懷飛這等內外兼修的高手發現。

所以他不斷說話,並且有意激怒他,吸引著他的注意力。

終於,莊懷飛長嘆:“我輸了。”

他說:“我不殺你。”

“不,你贏了,你贏的是自己。”鐵手笑道,“你不殺我。是你戰勝了自己,打敗自己比什麼都難。”

“不過,”莊懷飛這次是對何爾蒙道:“你就算是要殺這個人,就殺了他好了——士可殺不可辱,更不可使他變成瞎子,我們之間沒那麼深的仇。你如果不是戳眼,說不定我就像讓你殺飛天唐郎那樣殺了他。”

說到頭來,莊作飛還是在澄清他本來是要下手殺人的。

其實,當他既然承認不殺鐵手時,在場的人,無不鬆了一口氣,至少,既不殺鐵手,那麼,也可能不殺自己。

——可是紅帽打的是頭,為何又讓他喝令停止?

莊懷飛好像也“省覺”到這點“漏洞”於是補充道:

“至於你,一掌拍他的天靈蓋,那是在自找麻煩,要知道:他練的是天地一元真氣,他的一元神公,已到‘以一貫之’的境界,你給他當頭重擊,一旦打通了百會|穴,反而能借力運力,再聚無地之氣,周身執行,那時,別說是區區‘冰火’之毒,就封了他全身要|穴,再打他十七八掌,那也不濟事,誰也制不住他了!”

然後他對鐵手帶點得意的說:“我們畢竟曾是戰友,故爾對你知之甚詳,可不是嗎?我喝止紅貓,不是怕你死,而是怕你逃,明白了吧?”

“明白了。”鐵手苦笑道:“只是不明白的是:你給我們下的是什麼毒,怎地這般飄忽奇特?”

“這毒嗎?”說到這裡,莊懷飛突然腳步倒滑急飄,已到了謝夢山身前。

謝夢山雙肩正好一動:他先見唐天海已發動攻勢,而緊接著鐵手似也恢復了活動能力……………是他卻還沒!

他急。

暗運|穴功,卻溼了的灰,完全沒有“復燃’的跡象。

與此同時,唐天海突然又‘定’在那兒,而鐵手已再度受制。

而他自己,卻仍似是冰裡的魚。

他惶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