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困麴山沒有受到任何阻擋。

句安守東城,李歆守麴山西城。

二人同為牙門將。

兩城依峭壁而建,險固非常。

城中有三千守軍,加上一些民夫搖旗吶喊。

若是強攻不知要折損多少人馬。

還有姜維在外虎視眈眈。

楊崢六千人圍西城,徐質一萬二千人圍東城,胡烈領數千安定精銳紮營於北面高嶺之上。

郭淮領軍在東面石營,陳泰領兵在洮水之左。

一旦姜維進入麴山範圍,郭淮可掐斷陰平與麴山的聯絡,陳泰堵住牛頭山,到時候姜維插翅難逃。

還有鄧艾,不知潛伏在何處。

一張大網已經鋪開。

麴山二城仰賴陰平的糧草供給,取水也要到山下。

人不吃飯,還能支撐十天半月,若是無水,兩三天便精疲力竭。

僅僅圍困四五日,城上便受不了,靠山頂的雪水度日。

但幾千人,只憑這些雪水遠遠不足。

姜維麴山築城,欲以守為攻,卻作繭自縛。

李歆屢次衝殺,都被楊崢擋了回去。

七日之後,姜維大軍出現在麴山之東。

但一直若隱若現,彷彿嗅到了什麼,始終不肯進入包圍圈。

在西山與東山之間盤旋。

彷彿一頭老練的野狼,不停的試探。

楊崢的西山抵在最前,受到的挑釁最多。

千餘龜茲胡騎日夜試探。

楊崢知道姜維的厲害,也知道這年頭想命長一些,就要沉得住氣。

但凡想出頭,想當皇帝,想造反的人,都死無葬身之地。

張角兄弟、董卓、袁術、公孫淵莫不如此。

一排羽箭斜斜的飛過天空,落在營地中,噼噼啪啪,彷彿下起了小雨。

將士們倒是情緒穩定。

胡騎的騎射準頭非常差。

除非祖墳冒黑煙,不然正常狀態下,不可能被射中。

就算射中了,也穿不透皮甲。

不過這陣箭雨倒是激怒了劉珩,提著狼牙棒就來請戰,“末將請求出戰。”

蒙虓也躍躍欲試,不過他性情較為沉穩,沒有說出口。

“行了,守好你的營盤,我們堵住西城即可,這點人馬,還不夠咱們塞牙縫的。”姜維也有些太看不起人了,千餘胡騎就想勾引自己。

劉珩摸了摸腦袋,“這仗打得真憋屈,忒不痛快了。”

中原的戰爭不比羌胡戰爭,與羌胡打,只需找準其破綻,一鼓作氣就行。

但與蜀軍對壘,爾虞我詐,各種鬥法,稍有不慎就掉進圈套之中。

不僅要防敵人,還要防背後。

楊崢感覺面對冶無戴、迷當的幾萬大軍,都不如姜維的這萬把人壓力大。

“不痛快也要憋著。”楊崢掃了一眼劉珩。

或許郭淮把自己放在西山前線,就是在借刀殺人。

楊崢所部已經處在最前沿。

表面看是堵住了麴山西城,實則也在李歆與姜維的夾擊之下。

若廖化從陰平出擊,就算三面圍剿。

上一次郭淮在渢中就是這麼坑夏侯霸的。

又是一陣箭雨淅淅瀝瀝的落下。

兩匹戰馬被射中了眼窩,在營中哀鳴。

旋即被士卒砍下頭顱,哀鳴聲戛然而止。

一些脾氣暴躁的羌卒在陣前大罵。

任誰被這麼襲擾,也不會有好脾氣。

“所有士卒分三部,一部休整,一部防備,一部挖掘塹壕佈置鹿角。”楊崢下令道。

“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