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定羽,說:“師父,你別放在心上。”

靳定羽倒是能看出這位老夫人也就是個尋常老嫗,並非是長袖善舞的人物,難免做不到四面玲瓏面面俱到,縱然對靳定羽沒有太過留意,卻也並沒有什麼惡意。當然靳定羽是有點小小的失落,只是沒想到會被陸世青看出端倪,咧嘴笑了笑道:“你大娘就是對我原始碼上心而已,我有什麼好放在心上的?我是做你的師父又不是做她的師父。”

他這話有點沒大沒小,陸世青向來是個規矩孩子,只好抿嘴笑了笑不接他這話,他心裡有點疑慮,偏著頭道:“……剛才我看你好像有點不太高興的樣子,要不然你怎麼自已出來了……”

滿腔熱情落了個被人視而不見的下場,靳定羽當然高興不起來。不過這時回頭想想,靳定羽也覺得自己這番盤算在些時有點不合時宜,當下只覺得僥倖,便道:“我只是從沒來過此處,想出來到處看看。”

屋子裡好幾人圍著陸夫人說話,老太太也不太顧得上他。陸世青出門的機會少,他在屋子裡呆得氣悶,其實也想出來走走,只是自己雙不敢亂走。於是討好地向靳定羽笑笑,說:“師父,我和你一起走走吧?”

靳定羽倒是不介意多上他這個小尾巴,再一轉念,如今先把陸小公子籠絡好了,日後磊有派得上用場的時候呢,於是拉了他的手:“我帶你玩兒去。”

又絮絮地道:“早說過了讓你把我當哥哥就行了。現在又沒有當著人,你叫我一聲大哥就是了,用不著成天師父師父的,把我都叫老了……”總想著忽悠得陸世青叫他一聲大哥,好像能暗中佔了多大便宜似的。

前面是大殿,靳定羽不信鬼神,陸世青有些膽小,也不見得喜歡那些青面獠牙的塑像,於是丙人都朝後走。後面幾排房舍,疏疏落落地佈置著幾個院子,是僧人們平時起居的地方,也有用作專門的客房供香客憩息暫住。再遠一些,就是幾塊田地和林子了。

這時節林子全是厚厚的雪,路不太好走,靳定羽也沒打算進林子裡去,只是在那兒比比劃劃的就和陸世青說他如何在雪地裡設陷阱抓兩隻兔子狍子什麼的,再不然追個野雞也挺有意思,這種天氣野雞跑不快又飛不遠,肉質又最是細嫩鮮美不—拿回去燜香菇還是烤著吃都很不錯。

陸世青從不知道這些,正聽得津津有味,突然聽到身後有個略帶怯弱的聲音道:“佛門清靜地,施主不要在此殺生,那是對佛祖大不敬……”

靳定羽也就是嘴上這麼一說,沒想真幹什麼,只是這話放在寺廟裡談論確實也有些不妥。他只當被寺裡的小和尚抓了個現行,連忙笑道:“我就是隨口一說,便不是真要做些什麼,對不住對不信,我這就不說了,”說著話就一邊轉過頭來。

眼前卻沒有指責他的小沙彌,卻是旁邊一處院子門扉開了一半,一個身材消瘦的人影站在那兒瞧著這邊,見他轉頭看來,一下子就低下了頭去,一付不大敢和靳定羽對視的樣子。

靳定羽就有點兒鬱悶了,心道自己長得還成吧,也沒有凶神惡煞面目可憎吧,很嚇人麼?

他眼一瞪就要過去理論,才走了沒兩步,那人慌慌張張地退回院子裡,還呯的一聲將門關上,從始至終都一直低著頭。

靳定羽這時看清了那人的穿著,與尋常男子的衣服有些不大一樣。他愣了一愣,才猛然反應過來,這人應該是個哥兒。哥兒的衣服有不太一樣的地方,只是哥兒都很少出來拋頭露面,燕承錦要算是個絕對的例外,可他又從來不穿這樣的衣服,也怪不得靳定羽一眼認不出來。

他認出這人是個哥兒,也就不好再上前去敲門理論,只得轉頭問陸世青:“這人是誰?”

陸世青搖了搖頭,也是不知道。

靳定羽知道寺中這幾日只有陸家人前來理佛,可連陸世青也不認識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