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正要說話,卻像是突然發現了什麼怪事一般,咦的一聲之後,後頭的話竟再也接不下去了。

原本聽到這麼大一個壞訊息之後,絳仙的心情自不會好到那裡去,看風采旬張目結舌,眼睛直瞪著座上的藍家三女,絳仙不由得在心中鼓氣,早知這傢伙風流好色,卻沒想到這麼見不得美女,藍潔芸、藍潔茵和藍玉萍確實各有各的俏麗明豔,己所不及,但這傢伙竟會當眾出醜,完全不顧自己身為排幫長老之尊,眾人面前被美色震的連話都說不下去,也未免…未免太過份了吧?

當絳仙心中一陣怒火,正打算出言說這全無長老風範傢伙幾句的當兒,藍潔芸也察覺了不對,只她看到的和絳仙卻是大有不同,藍家處於吉州一帶,位處在鄱陽湖南方,雖和鄱陽三鳳一樣和天門不對盤,但藍家傳承久遠,和鄱陽三鳳這新起的勢力也是互不相善,彼此的小衝突比和天門都多,若非有天門這威脅存在,逼得兩邊都不敢妄動,生怕給天門趁虛而入之機,怕早已大打出手了。看風采旬見到她們三人的面孔,竟是連話都不敢出口,這回天門突襲鄱陽三鳳,雖不大可能順道對藍家下手,但看風采旬的神情,難不成…難不成這回的事,連藍家也牽涉了進去嗎?

正當藍潔芸看出情形不對,打算帶著藍潔茵和藍玉萍託詞先行離開,好讓風采旬沒有顧忌的說話的當兒,趙平予卻伸手阻住了她,先發制人,“潔芸小姐已嫁給平予,藍家的兩位小姐和鄭少俠也已有白首之約,和絳仙師姐也算得上是一家人,我想她們若留在此處,該不會有什麼妨礙吧?你說是不是,鄭少俠?”

“嗯?沒錯啊,怎麼可能有什麼妨礙?”

聽趙平予這話說的莫名其妙、沒頭沒腦的,若不是鄭平亞心中正混亂著,也不知天門對付鄱陽三鳳的行動,只是普通平常的對外出徵,還是針對著他們一方的下馬威。若是後者的情況,自己一方又要有什麼處置,以免擊滅天門一事功敗垂成,腦中正一片渾沌,以他的性子,光聽到趙平予說話,恐怕連想都不想,反駁的話已衝出了口去。

“沒錯,”

給趙平予這麼一點,絳仙也驚醒過來,這小師弟說的的確沒錯,仔細一看,風采旬看到藍潔芸時的表情,與其說是見色動心,還不如說是驚慌失措來得正確。她心中怒火雖消,取而代之的卻是一個個疑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讓向來風流自喜,對女子特別有一套的風采旬竟驚呆了?她本想是不是風采旬竟和藍家的女子有瓜葛,才會在看到藍潔芸時驚慌失措,不過看起來又不像啊!“有什麼話就直說吧!別吞吞吐吐的,風長老,我們都正洗耳恭聽呢!”

“是…是。”

風采旬低下了頭,不只聲音變小,連說話時都謹慎了不少,生怕說錯了似的,“據管長老探知,天門兩位堂主在奪下鄱陽三鳳基業之後,除了長江本流一帶的航運交吉州分堂掌理外,往東的部份送給了建康陸家,鄱陽湖各個分流的航運之利,則全交割給了吉…吉州藍家。另外從長江上游過來,以前本幫和鄱陽三鳳曾有航利衝突的地方,也已通知本幫派員接收…”

“什…什麼!”

不只是尚光弘和鄭平亞,連一向自矜遇事鎮定的趙平予,都被這句話震的腦中直髮響。本來當第一次聽到天門對鄱陽三鳳出手的當兒,他們還可當那和他們的計畫全盤無關,只是天門對外擴充套件的一步棋而已;但現在聽到風采旬的報告,眾人心下登時一涼,陰京常這一手漂亮之至,不只解決了據有鄱陽一帶的敵方勢力,讓己方的吉州分堂勢力大增,不但立威,還能對排幫形成夾擊之勢,逼使排幫更與其親近,順帶還能結好建康陸家和吉州藍家。

那陸家向與天門相善,也還罷了,吉州藍家和天門向不對盤,竟也憑空獲得這麼大一筆利益,若是藍潔芸當家,權衡輕重之下或許還可以抗拒這筆利益的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