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虧心事心裡有鬼。

要不是他發這通脾氣,這一個個兒子,不論是親生的還是養的,恐怕都不怎麼把他這個父皇看在眼裡,更別提宮裡頭的那些規矩了!

皇甫長安年紀小,胡鬧慣了便罷,可皇甫無桀是個什麼樣的性子,居然也跟著亂來?還有皇甫硯真,平時的冷靜淡漠,一碰上皇甫長安就全見鬼了!

說到底,這個江山還是要交到他們手裡的,可看看現在……他們這種樣子,他真恨不得一個個都塞回去回爐重造!

皇甫長安小心翼翼地幫他捏著太陽穴,忐忑不安地觀察著皇帝老爹的表情,見他只蹙著眉頭卻不說話,一顆心七上八下的,別提有多緊張了……

沉默了好一陣,皇甫長安只覺得掌心都捏出了冷汗,才聽到皇甫胤樺吐了一口氣,道。

“長安,明年三月,你就登基吧。”

“哐啷!”

皇甫長安腿一軟,往後撞到了一個架子上,摔壞了一個精緻的花瓶。

“父皇……千錯萬錯,都是兒臣的錯,您可千萬別想不開呀……”

“什麼想不開……”皇甫胤樺皺了皺眉頭,猛地反應過來之後,不由得罵了她一句,“亂說什麼呢!你存了心要詛咒孤王不成?!”

“父皇您是知道的,兒臣不可能是那個意思……而且皇位這種東西,兒臣本來一點都不稀罕。”

“別跟孤王說稀罕不稀罕,你就是不稀罕也得稀罕!”

被她氣得不輕,皇甫胤樺的面色陡然又難看了起來,這就好比他掏了心掏了肺雙手捧著送到她面前,她卻一扭頭說看不上眼……這跟打他一巴掌有什麼區別?!

眼見著好不容易降下來的怒氣又騰了起來,皇甫長安猜不透皇帝老爹善變的小心思,抿了抿嘴唇兒,糯糯地道。

“可是……可是……父皇您還在,兒臣怎麼敢擅自坐上那個位置,這不是大逆不道嗎?”

“沒有什麼可是的!別人爭得頭破血流的位置,你倒是嫌棄。只不過,你嫌棄了也沒用,這位置註定是你的,別人想搶也搶不走,你想賴也賴不掉!看看你現在荒唐的樣子!要是孤王再這麼放任你下去,以後你怎麼擔當得了大統?就因為孤王還在,可以幫你看著點兒,才讓你提早登基,提早學會一個皇帝該做的事情!”

嘖……這番話,別人說出來倒還有幾分說服力,從皇帝老爹的嘴裡說出來……那說服力簡直為零好嗎?!

就他這樣一個禍國殃民的皇帝,還教她……知不知道神馬是上樑不正下樑歪?皇帝老爹您確定把這江山交到她手裡,不會給玩沒了嗎?

動了動嘴皮子,皇甫長安還想說話,皇甫胤樺立刻殺來一記眼刀。

“給你兩個選擇……要麼淨身出戶,要麼乖乖的給孤王把這位置坐穩了!”

嚶嚶嚶……不待這麼脅迫人的,要是她淨身出戶,那就一鐵耙回到瞭解放前,那斷遍天下袖的宏偉事業就要重新開始了嗎?!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一掐就掐到了她的七寸!

“怎麼樣?二選一,你挑哪一個?”

見皇甫長安開始猶豫不決,不再像之前那樣急著推脫否認,皇甫胤樺半眯起眼睛,一派勝券在握的模樣……他就知道,這小丫頭色迷心竅,捨不得她的幾個好皇兄!

呸呸呸!什麼話!他貴為一國之主,什麼時候淪落到出賣自己的兒子來威脅人了?!

被逼到了這個境地,皇甫長安委屈至極,但又不甘心就這麼落入了皇帝老爹的圈套,默了一默,面上滿是悲憤。

“父皇,您這是鐵了心要逼兒臣……抓只雞來蹬嗎?!”

“撲哧!”

聽到這話,一直跪在旁邊脊背僵硬的皇甫鳳麟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艾瑪長安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