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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園寺昭信的位置離真一很遠。
真一坐在第三排最右側的位置,而西園寺的座位在第七排最左側靠窗的地方。不知道為什麼,這樣的距離讓真一感覺到安全。
下課的時候,當所有學生起身懷抱著興奮的心情走向西園寺時,那個傢伙卻將手揣在褲子的口袋裡,直落落穿過所有人的視線,走了出去,留下滿室遺憾的聲音。
真一撇了撇嘴巴,用筆杵了杵望著西園寺背影發呆中的水島宏介,“看什麼呢!難道有什麼比你受傷的朋友更值得注意的嗎?”
可惜水島還在神遊中,只是喃喃道:“小早川……你看見了嗎?那簡直就是藝術啊!”
翻了一個白眼,真一徹底放棄了與水島的溝通,這傢伙只要看見長的好看的人,就會稱呼對方為“藝術”。如果攝影社的人都是水島這樣的白痴,真一就要懷疑所謂“藝術”的意義了。
不過不管怎麼說,這一天終於以平淡的方式落幕了,
水島依舊沉浸在對西園寺昭信的驚豔中,而真一隻能用胳膊架住他以防身體已經被大腦拋棄了的水島會撞到別的學生或者路旁的樹上。
每一個路過校門口的人,似乎都下意識地側過臉去看向那個穿著西隴高中校服的學生,那個學生帶著無框眼鏡,溫潤的五官,恰到好處的笑容,有一種知性的氣質,他所流露出的溫文爾雅是這個年紀的男生所沒有的底蘊。
“是緒方謙和。聽說他來自外交官世家,他的父親緒方徵一郎是駐美外交官,他的祖父也在很多國家任職過呢。”女生們小聲議論的聲音傳進真一的耳朵裡。
西隴是貴族學校,有很多當權者的子女都在那裡讀書,為以後的政途做好準備,而立野則更偏向於學術派,從西隴高中坐公交車到立野來還得花二十幾分鍾呢,緒方謙和來這裡幹什麼?
唉,這不是你該思考的問題,你現在該想的是怎樣讓水島恢復正常……
就在這個時候,真一看見西園寺昭信朝緒方謙和走過去,任由對方熱絡地將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看來他們已經熟稔很久了。
虧得西園寺昭信再次出現,水島立馬將不知道飄往哪裡的思緒收了回來,目不轉睛地看著緒方和西園寺離去的背影,說出一句讓真一再次崩潰的話:“真是藝術的雙重享受啊!”
走向公車站,緒方謙和笑著問道:“新學校感覺怎麼樣啊?”
“就那樣。”西園寺昭信的回答依舊簡短。
“真是的,老朋友坐了那麼久的公交車來看你,你竟然還是這麼冷淡。昭信,你真傷我心。”緒方謙和的眉毛皺出悲傷的角度。
“在我面前,你沒有繼續表演的必要。”昭信不以為意地目視前方。
那一瞬間,所有的笑容都從緒方謙和的臉上消失不見,“鳩子夫人這幾天恐怕會對你動手。”
“謝謝。”
一輛黑色的賓士停在他們面前,緒方謙和的臉上再次漾出笑容,有人從車上下來,將車門開啟,緒方謙和彬彬有禮地說了聲謝謝,便坐了進去。車子開走之後,昭信踏上了回家的公交車。
開動的瞬間,昭信從後車窗裡看見一個少年懊喪著追跑著。
“嘿!等等我!”
司機一定注意到他了,但是並沒有停車,少年卻毫不放棄地隨著公車奔跑,似乎如果車子不停下來,他會就這樣跟著這輛公車跑到終點站。司機被他的不依不饒折騰的有些心虛,公車還是在路邊停了下來。
“嘿,你就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