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不可聞的吐出一聲嘆息,良姜轉身走了出去。 庭院裡的花開的正盛,有一朵正努力的攀巖而上,朝著外面延伸,馥郁芬芳。 殷寧看著,漸漸的出了神。 …… 夜幕降臨,公主府裡亭心湖波光粼粼,映照著皎潔的月色。 輕風拂過,吹皺一池春水,柳枝輕搖,似舞者的曼妙身姿,月緩緩升起,銀輝灑落,湖面宛如鋪滿了一層薄薄的銀紗。 殷寧就這樣靠在亭子裡,仰頭看著天邊那抹皎潔的月色,不知道在想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腳步聲輕輕的傳來。 “殿下,鶴相來了。” 殷寧輕垂眼眸,那眼裡竟無半分的意外,只是道:“讓他進來。” 不消片刻,一襲白衫的鶴瀟便緩步走了過來。 那月光照在他的身上,像是為他披上一層泛著柔光的白紗,將他點綴的猶如月宮神祗那般。 他來到殷寧跟前坐下,也不說話,只是靜靜的陪著她。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倆人誰也不曾率先開口打破這沉默。 一陣冷風悄無聲息的刮過,捲起男人的墨髮在風中飛揚,也讓衣著單薄的殷寧微微瑟縮了一下。 她從椅子上坐直了身子,這才朝著鶴瀟看了過去,“鶴相,這麼晚了還過來,是有什麼事兒麼?” 聞言,鶴瀟只是輕輕的垂下眼眸,他有些艱澀的扯了扯唇瓣。 “本有千言萬語想要對公主言說,可如今見到了公主,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了。” “那便什麼都不必說了。” 鶴瀟眼眸輕輕顫了一下。 “臣其實一直都知道,公主的肩上負擔著整個大殷的興衰,從無一刻放下。” 說著,鶴瀟低低的嘆息一聲,眉宇間都帶上了淡淡的憂愁。 殷寧看著他,突然俯身上前,她微涼的手輕輕的覆在了鶴瀟那放在桌上的手背。 清晰的感覺到男人手微微顫了一下,卻未抽走。 鶴瀟抬眸,有些驚訝的看著殷寧,那一雙猶如碧波一般的眸子似有漣漪在輕輕的浮動。 殷寧與他四目相對,聲音輕緩。 “煙雨樓臺之間,歲月有氣無力,自古以來皆是如此,稍有差池,一個王朝的骨頭,就會猶如浸泡在雲水裡,越來越軟,所以鶴瀟,我本就不是長命之人,我想為大殷,為殷暮商,也為這天下百姓謀福祉,開太平。” 鶴瀟盯望著眼前的人,眼睛漸漸的發紅,就連出口的話也帶著叫人忽視不掉的顫音。 他道:“公主一路走來,猶如覆著巍峨大山,逆風而行。” “也會累的。” 最後四個字,鶴瀟說的很輕,很淡,像是稍不注意便會消散在風煙裡那般。 殷寧微微一怔。 她看著鶴瀟,那緋色的唇瓣輕輕的顫了顫。 這麼長時間以來,鶴瀟似乎是第一個對她說這樣話的人。 原本以為自己已經鑄就了一身鋼筋鐵骨,可當鶴瀟說出‘她也會累’時,竟有些想要落淚的衝動。 殷寧上前些許,一股獨屬於她身上的清淡香氣忽然傳入了鼻翼。 還不等鶴瀟反應,殷寧雙臂便摟住了他的脖子。喜歡上卿有疾()上卿有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