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書慧苦哈哈的壯著聲勢:“我這瞎子還看得到走人家屋裡去耍,就走這裡來你二哥都喊我莫來欸。寡麻煩人,他那些都恁遠我能走哪裡去耍哦,只有個人屋裡蹲著。你屋裡幾個又哪陣兒轉來嘛?怕要等臘月剎角。”

“老大老二今年都談不轉來欸,曉得轉不轉來啊,這兩三年他們過年都沒轉來了,都是正月過了才轉來,他談連著過年那兩個月生意好欸,工資高,兩弟兄都過完年轉來。小會嘜今年她婆子媽又生病不好噻,曉得轉不轉來啊,就是轉來也是正月間了,今年搞不好還就我跟他老漢在屋裡過年哦。”

但她說來並不造孽,而好像巴不得一哈都不要轉來似的,她又把目光轉到信歡身上:“真是好混,老二屋裡都成家了,他媳婦恐怕明年開年生哦?馬上下一輩都添人了。姑娘呢,姑娘又耍朋友沒有?”

信歡朝她咧個笑臉,意思你自己看,又把腦袋捶下去。

忠通道:“她不心慌。”

黎書慧將孫姑娘瞧了眼:“大的幾姊妹都沒得那回事!反而小的幾個都耍著的。”

老堂嫂道:“姑娘要肯挑些,姑娘比兒娃挑些,醫院工作呢,又幹淨,個人條件好了就肯挑些。也是現在的人不著急,不曉得要找哪樣的才滿意,我娘屋大哥那老大的娃兒也是,今年都二十九了還沒耍人,也是工作啊人啊各方面都好呢,個子又高,先在單位上班欸,這又出來跟兩個同學個人單幹,開個啷個裝修公司,搞的還,忙得很哦,像根本沒得那方面心思一樣!侄兒侄媳婦他們硬著急的不得了,人家一哈都結了娃兒都多大了,他還朋友還不曉得在哪裡!介紹好幾個都不成,一談就是沒得空,沒得時間,隔得遠,人家姑娘在三江喊他轉來看一看他都不轉來。”

黎書慧道:“他恐怕個人耍的有你們不曉得哦,耍著的沒跟你們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