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小熙立時忘了方才的好奇:“列雲楓,你快去看看,我不是好奇霞露清霜那輛馬車裡邊裝的什麼東西嗎,師父又不叫看,所以我方才偷偷去看,誰知道到了馬車邊兒,剛一掀簾子,身後有人拍了我一下,我一回頭,媽呀,是一個紅頭髮青臉膛的女鬼,可嚇死我了,我看見列雲楓這屋子裡邊還亮著燈,就跑過來了,天啊,那個女鬼可嚇人了。”他說著話,還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列雲楓和澹臺夢都心中一動,世間哪裡有鬼,一定是有人裝神弄鬼,看了惹禍的是那輛馬車,一定有人想暗中下手,不過馬車裡邊的東西已經轉移了,可是奇怪的是,馬車是由霞露清霜看著的,就是要釣魚上鉤,可是貝小熙去的時候,霞露清霜為何不在?難道她出了事兒?

可是林瑜住的地方離她最近,霞露清霜要是出了事情,林瑜應該有所覺察。

列雲楓馬上道:“貝師兄,你去通知師父一聲,夢兒,我們去看看那個鬼。”

貝小熙一咧嘴:“列雲楓,你真的不怕鬼?”

列雲楓笑道:“世間只有鬼怕人,無愧何須人怕鬼?夢兒,走!”

列雲楓拉著澹臺夢,兩個出了屋門,飛縱而去。

貝小熙自己叨咕著列雲楓方才的話,也往澹臺玄的住處趕去,快到澹臺玄房門的時候,忍不住罵了一句:“列雲楓,你這個混蛋,我罵我心裡有愧,真是豈有此理,等一會兒看我怎麼收拾你。”

霽月光風欲斷腸

雪,映得月光寒涼如霜。

以往的晚上,大家聚在一起還會談些練武的心得體會,或者彼此切磋下武功,不過因為明天的關係,所以晚飯後都是略坐了坐,就各自去休息了。

現在表面上一派安靜,恐怕所有的風暴,都要等到明天才一起爆發。

畢竟這些年來,還沒有過如此的大事,謝神通倒是樂顛顛地和沒事人兒一樣,澹臺玄尚在修養,列雲楓已經約了澹臺夢出去了。

貝小熙自己也有房間,不過他不怎麼喜歡自己住,從小他們三個都是住在一處,所以貝小熙總喜歡去蕭玉軒或者林瑜的屋子裡邊湊熱鬧,他的精力永遠那麼充沛,總有說不完的話題,不到半夜根本不會睡安穩。感覺有些疲倦了,林瑜由著貝小熙嘰裡咕嚕地說話,自己和衣而臥,也是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腦海裡空空落落,也不知道自己在想著什麼。

看看林瑜也不搭理自己,貝小熙在床上來回折騰,最後躡手躡足出去了。

林瑜聽到貝小熙出去了,也翻身起來,坐在床邊,月光雪光,一樣地淒寒,彼此交融,從窗子浸滿溢來,他的手無意中就觸到了舞月光,在月光下,舞月光的鋒芒更勝霜雪,就像一彎殘月。

輕輕撫摸著冰涼的劍鋒,林瑜微微嘆息,世間的事,總是惶然難測,生死榮枯,歡笑別離,若有半點兒由認,也不會有那麼多的痴妄怨憎,不會有那麼多人糾纏在恩怨是非裡邊不能自拔了。

慕容愁,一個夜一樣陰惻寒冷的女子,身陷地獄般的家庭裡,只怕從小到大,她心心念念想要的只是逃離,從那個人間地獄裡逃離出去。

至於以後該如何生活,她也許想都沒有想過。

舞月光的涼,是透骨的涼,無論怎麼握住,也暖不了它的冰涼。

這把劍,應該物歸原主,不應該再留在自己這裡。

林瑜拿起舞月光,在屋子裡邊挽了個劍花,劍光泠泠,寒風悽悽。

劍,忽然停下來,林瑜沒有轉身:“怎麼晚了你還不睡嗎?”

他聽到窗外有人,聽聲音,應該是慕容愁。

這麼晚了,她還不睡,不知道她心中還有多少說不出口的往事。

窗外發出淡淡地嘆息聲,然後就悄無聲息。

林瑜出了屋門,手中還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