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不平的英雄中的一人,抽空對連翹揮手:“你們先走吧,看不把這壞蛋送派出所去。”

連翹看了他們一會兒,拉著滿臉雀躍芭芭拉準備離開,一轉身,急促的剎車聲,刺眼白光亮起又熄滅。段瓷推開車門看著眼前的一片混亂:“怎麼回事!”

見連翹她們有人來接,兩個好心人扔下打到一半的架,頭也不回地跑了。芭芭拉振臂高呼:“下次見到請你們喝酒啊英雄……”被段瓷黑著臉攔腰勾住,拖著往車裡送。她好像被抓疼,敲著他手臂大聲罵著與他對抗。段瓷七手八腳把她塞進車裡帶上門,回頭再找另一隻,就見連翹悶聲鑽進一輛奔著看熱鬧停過來的計程車裡,尾燈閃爍一下,車子開走。他愣了愣,繞過去開啟駕駛門,習慣性抬手扶鏡腿,空落落直觸到面板,才發現出門慌忙沒戴眼鏡。收回視線,食指在太陽穴撓了撓,兩翦長睫垂下,看不清眸色。

霓光流轉的酒吧招牌下,只剩那夥倒黴的流氓,似吃了不少苦頭,眼瞅著各路人馬陸續消失,猥褻不成反被鑿,也沒敢報警。

連翹坐在車裡,整個人都沒什麼力氣,弓著身子,一隻拳頭託著臉頰支在膝蓋上,眼簾半掩,目光呆滯而了無光澤。司機從視鏡裡看不到後座的乘客,回頭瞅了一眼她的姿勢,關心道:“姑娘,嚇著了吧?”沒得到回答,他搖搖頭:“現在這世道……”

車行了十幾分鍾,連翹突然想起什麼似直起身,回頭頻頻張望,雖然是半夜,高速路上還是有不少車子。尾隨的車燈照亮她的臉,表情寫滿緊張,狐狸眼中閃著不安和恐懼,像是在自己的洞穴附近嗅到危險的異樣氣味,提醒它獵人的接近。司機心知她被嚇到,停了表還好心把車開進小區送她到單元樓門前,寬慰道:“甭看了,那有多大膽子敢跟來呀。不過可別再這麼晚出去玩了,多懸哪你說這。”連翹喏喏著,付了車費跑上樓,開啟房門以身體掩上,靠著門板喘粗氣。半晌,手中的揹包重重砸到對面牆壁上,反彈著落下,包裡的東西零零落落四散掉出,手機忽然嗡嗡振動著作響。連翹心中駭然,如臨大敵地盯著看,直到呼叫次數到限恢復安靜,她走過去,蹲在地上,看到螢幕上顯示的未接來電,鬆了口氣,飛快地拿起來撥回去。

段瓷的聲音低低聽不出情緒:“到家了嗎?”

連翹嗓子一澀,嗯下口水,風輕雲淡道:“到了。”

“還好吧?”

“沒事。芭芭拉呢?”

“早就睡了。”

“她心情不好才喝這麼多,你們別又吵。”

“嗯。”

正要結束通話,他突然喚她的名字,她應一聲,手機緊緊貼在耳邊。

他卻瞬間語氣急促,頗不耐地說:“明天再說吧,洗個澡早點兒睡。”

隱隱地,她聽到電話裡引擎發動的聲音,心中一動,撲至窗前。擋住馬路的樓整棟整棟都黑暗,頂部罩著背後街道暗淡的桔色光暈,幾盞小燈杆面無懼色地站在小區行人路邊,銀白色光芒於半空中睏倦地燃著,泊車區的車輛死寂停放,並沒有她期待的那一輛。有架飛機經過,噪音遠去,周遭靜得讓人不敢心跳,完全聽不見機動車行駛的聲音,並沒有她期待的事發生。

小區大門外,段瓷握著方向盤發了會兒呆,一架飛機在城市上空轟鳴,夜被擾亂,他放下手閘,車子調頭驅進偏僻無人的街區。

第八章

芭芭拉一覺醒來已是斜陽當空,睡得很香恬,還做了個不錯的夢,在夢裡,36歲的她居然被流氓調戲,並且有中國式英雄救美……可是當夢與現實結合的那一剎那,殘酷的物體出現,十一給她下了禁酒令,看來中國是不能再留了。芭芭拉夢幻的眼神覆上濃濃藍色憂慮,揉著蓬亂的頭髮走出臥室,小約翰正蹲在地板上擺弄一串長火車。“嗨,寶貝兒。”她打招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