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察覺到自己有點失態,冷意補充了一句。

“對啊。”洪琪兒習慣性地歪了腦袋,真有點天真無邪的味道,“約好了明天晚上的首場,天王是SEE的藝人,他總是要去捧一下場的。”

“哦,我從來沒見過付少的緋聞,看來…你有戲。”冷意衝她眨了眨眼,濃黑的眼瞼在橙黃的燈光下帶出銷魂的錯覺。

“付少這樣的靠山,多少人前赴後繼,到底有沒有過去…誰知道呢?”洪琪兒鼓了一下腮幫子,言語間清明無比。

之前冷意一直懷疑洪琪兒帶著一點傻氣的天真,是如何在這個圈子裡混了這麼多年且毫髮未傷的,這句話一說,終於透出娛樂圈老油條的筋骨。

送走洪琪兒,冷意隨手開啟自己的衣櫃,裡面衣衫單薄,能見人的越加少。今天下午,衛崇清趁著卸妝的空擋向冷意提出邀請。

“冷意,明天天王開唱,一起去吧?”衛崇清甩著廣袖,一雙眼睛總是莫名含春。“我不追星。”冷意纖瘦泛黃的手背停在假髮上。一個多月下來,呂嬪這個角色已經漸漸富貴起來,假髮上插滿了金簪子銀步搖,卸妝時間也越來越長。

“不追星…”衛崇清從她的包底抽出一本雜誌,“你確定?”封面上是天王演唱會的倒計時,中間有大篇幅都是天王的版面。

“是我助理的。”冷意沒有說謊,雜誌是袁萊的,小姑娘成日裡就喜歡看這些雜誌,價格不菲,卻隔三差五就買。她只不過在袁萊忘了帶走的時候,捨不得將它塞進垃圾桶裡,偷偷收起來。

“天王是我的同門師兄,到時候帶你跟他合影。”他沒有繼續深挖,帶著誘惑的味道,那語氣,像是確認了她就是天王的簇擁。

簪子頭上沒有打磨圓,尖細鋒利,戳進冷意的食指,幾乎是立刻淌出血來。“怎麼這麼不小心?”衛崇清眼尖,“幸好剛剛拍打戲多藏了幾片創可貼。”

拉過冷意的手指,小心地用紙巾吸乾冒出的血珠,再細緻地包裹上創可貼。“明天晚上我去找你。”衛崇清跳下化妝臺,一副就這麼說定了的表情。

冷意沒再反對,對著鏡子繼續卸妝,取掉假髮,窩在裡面的長髮一瀉而下,她有點分不清鏡子裡妝容同樣豔麗的女人,到底是呂嬪還是冷意,若是呂嬪為什麼願意摘下加身的金銀珠玉,若是冷意,又為什麼會有這樣怨恨的表情。

週五如期而至,洪琪兒一身鮮亮,比參加頒獎晚會更加隆重地裝扮,出門前還不忘到冷意這邊借點力量,卻見到匆匆而來的衛崇清。

衛崇清嘴上抹蜜,誇了她幾句,洪琪兒心花怒放,曖昧地在衛崇清身上轉了一圈,也沒再敲門,笑眯眯地離開了。

“同樣是參加天王的演唱會,洪琪兒打扮成那樣,你就穿這麼一件?”衛崇清打量冷意的裝扮,忍不住調笑。

冷意沒有邀他進去的意思,領著挎包就走出來:“是去聽歌,又不是選美。”冷意頭髮鬆鬆垮垮地綰上去,濃妝依舊,衛崇清甚至覺得今天她打的粉好像更加厚實,眼影愈是漆黑,一點也瞧不出原本的模樣。

“不過我們這身打扮,像不像情侶裝?”衛崇清油嘴滑舌的,冷意垂眸瞧了一眼乳白色的鏤空蝙蝠衫,黑色的束腿褲。而衛崇清白色的褲子,襯著黑色中袖襯衣,兩人正好倒置。

“像黑白無常。”冷冷地吐出一句,不再理睬他,踏著高跟鞋往電梯口走。衛崇清三兩步追上去,電梯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