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依舊晴空萬里,透過銀杏金黃樹葉的罅隙,天空更顯深幽。

夜來何洛獨坐在寢室裡,臨近九點時去電話亭前排隊,哪怕只講三分鐘,問問天氣也好。

前面的一個女孩子似乎也是大一新生,帶著哭腔形容化學實驗上,如何捏碎了一隻小試管,何洛聽得真切,想到掌心一片片小碎玻璃,頭皮發麻。對方應該是她的男友,軟言安慰,女孩子哭哭笑笑地撒著嬌,一會兒又壓低聲音竊竊地說起纏綿的話來。“想不想我啊,有沒有每天抱著我留給你的熊熊……”

漸漸輕不可聞。

似乎從沒有用這樣嬌嗲嗲的聲調和章遠講過話,何洛想,不知道如果這麼說,他會起一身雞皮疙瘩笑罵自己神經短路,還是會哈哈一聲,然後學回她的語氣?終於輪到她,給章遠打了傳呼,站在小黃帽下等著回話。

有同學過生日,將一身臭汗的章遠從籃球館拉到飯館。他被燻了一身的菸酒氣,回到宿舍已經趕不及去浴室,於是打了兩壺熱水。在水房裡洗頭洗到一半,同寢室的“阿香婆”站在走廊大喊,“你的傳呼響了,北京號碼!”

章遠顧不得冷熱,急急忙忙隨便調了一盆水,三兩下把泡沫沖掉,一邊拿毛巾抹著頭髮,便跑進門搶起桌上的bp機。

秋風驚起落葉,已經帶著涼意。時間一分分流逝,何洛拉高衣領,望著漫天寂寥的星。

後面的男生不斷問:“同學,還要多久。”

“再等五分鐘,好不好?”

“我們都等了這麼久�